1. 引言

目前学界对于“微微”“略略”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重叠式副词的共性探讨，这种特殊构词方式的“稍微”类低程度副词并没有以个案的形式作为切入点进行对比性地研究，本文选取两个最具代表性的重叠式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从语法的角度出发，分析两者在句法功能上的个性与共性。

2. 成分的搭配

“微微”“略略”都是“稍微”类低程度副词，形式一致，语义近似，它们在句法功能上具有很多的共性。首先，两者在句法中主要位于谓词性成分前作状语，与被修饰成分构成状中关系，且对音节的选择均以多音节为主。其次，两者对搭配对象的选择基本相同，主要修饰动词、“一 + V”结构、述宾短语、述补短语，修饰状中短语和形容词的情况比较少。最后，两者都能与副词共现、与数词“一”连用。本文从CCL语料库中随机抽取了300份有效语料，具体考察了“微微”“略略”搭配对象的句法特征，具体如表1所示：

Table 1. Syntact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lightly” and “briefly” matching object

表1. “微微”“略略”搭配对象的句法特征

从表1可知，“微微”“略略”对搭配成分的选择几乎一致，但搭配的成分在使用频率上存在差异。音节的角度来看，“微微”和“略略”主要修饰多音节的成分。另外两者对“一”、助词“地”的依赖程度都很高。

2.1. 与V/VP的搭配

“微微”“略略”可搭配的谓词性成分有动词、述宾短语、“一 + V”结构、述补短语、状中短语，以下对这些搭配成分详细的分析。

2.1.1. “微微”“略略” + 动词

“微微”“略略”在句法结构中主要用来修饰谓词性成分充当状语，而谓词性成分以动词为主，因此两者对动词的选择度高，另外述宾短语、述补短语、状中短语均是对动词进行结构上的拓展。“微微”“略略”对动词的选择还是具有一定的倾向性，通过对语料库中的语料进行分析，将“微微”“略略”所修饰的代表性动词进行了汇总，具体如表2所示：

Table 2. Summary table of representative verbs with “slightly” and “briefly” modifications in the corpus

表2. 语料中“微微”“略略”修饰的代表性动词汇总表

由上表可知，“微微”“略略”对动词的选择的类型大体一致，基本上都是动作性较强的动词，使用频率也基本相同。主要修饰表肢体器官动作的动词、动作位移变化的动词、心理状态的动词。其中对表肢体器官动作类的动词选择度最高，这里的肢体器官动作包括面部的表情动作，头部、躯干和肢的动作，“微微”“略略”在修饰这类动词时，常用来表示动作幅度比较小。

1) “这时，宋庆龄睁开双眼看着她们，微微颔首。”(当代\史传\《宋氏家族全传》)

2) “秦珍在枕上略略点头，又望着秦东阳，想说什么似的。”(1922\文学\小说笔记\向恺然《留东外史续集》)

其次，“微微”“略略”都能修饰表高低起伏变化的动词，这类动词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相对于事物的原始静止状态发生了或高或低的起伏变化，这种变化可以是事物自身性质的变化，也可以是外部的条件作用对其造成的影响。如：

3) “他的嘴不大，小巧的鼻子，眉毛弯弯，眼睑微微凹陷，肤色白净，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当代\文学\大陆作家\迟子建《原野上的羊群》)

4) “低调的上扬眼线在眼尾部分眼线略略上扬，既低调又可以让妩媚感立显。”(2010 s\201 x\网络语料\微信公众号\)

另外，“微微”“略略”还可以修饰表心理状态的动词，如“吃惊、迟疑、悸动”等，但使用频率没有前两种动词高。“微微”“略略”在修饰心理状态的动词时，后面常常还有其他的动作紧随其后，用来补充说明心理状态的原因或结果。如：

5) “而莫严见田冬微微迟疑，思忖了一下道：‘听魏大侠道，田少侠现在已经不弱于黄木森。’”(翠仗玉球A：莫仁Y：2003)

6) “白衣人略略吃惊，朝旁边一闪，躲开盘古罂粟的手，顺手抓住佩佩的手腕。”(光明战记A：狼小京Y：2002)

据语料的统计，“略略”相较于“微微”而言，对心理状态的动词选择度要高一些，使用频率也要高于“微微”。这主要由于两者的语义差异决定的，从语义来源上看，“略略”的语义更加从抽象一些，而“微微”的动作性比较强且具体。

值得注意的是，“略略”在选择动词时，还出现了修饰表引出阅读信息类的动词，而“微微”则不可以。这主要是两者语义特征的差异性决定的，“微微”具有方向性，重动作。而“略略”具有抽象性，重理性。如：

7) “关于二公主，他只是略略提及，并不详叙。”(当代\翻译作品\文学\《源氏物语》)

2.1.2. “微微”“略略” + 述宾短语

“微微”“略略”在句法中常用来修饰述宾短语，其中“略略”在其修饰的成分中，对述宾短语的选择度最高。两者所修饰的述宾短语有很多重合之处，主要有表肢体器官类的述宾短语，还有一些高频出现的结构，如“有些/点 + X”“发 + X”。

“微微”“略略”所修饰的述宾短语，其谓语中心语还是以肢体器官类的动作为主。

8) “慢慢抬起腿部，微微弯曲膝盖，借助腹部的力量抬起上身。”(当代\应用文\健康养生)

9) “她们始终伏身马背，并随着马匹奔跑的节奏略略摆动着上身。”(当代\报刊\人民日报\2000年人民日报)

“微微”“略略”在修饰述宾短语时，高频出现“有些/点 + X、发 + X”的结构。

10) “12月9日晚，武汉下着蒙蒙细雨，微微有些寒意。”(当代\报刊\1994年报刊精选)

11) “东边的海水略略发黄，十分壮观。(当代\翻译作品\文学\《安徒生童话故事集》)

另外，“微微”“略略”在修饰述宾短语时，述宾短语的内部常常会插入数量成分，如数量短语“一点、一下”。这里述宾短语内部的数量成分在修饰宾语时均表小量，从而和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相呼应，一并起到双减量的作用，突出强调宾语的量小。

12)“清新自然、微微带一点稚嫩，让人感觉真实，无需刻意掩饰。”(2006\应用文\健康养生)

13)“庄重，神圣，还略略带着一丝忧郁。(当代\文学\大陆作家\权延赤《红墙内外》)

值得注意的是“略略”修饰的述宾短语，除了是表肢体动作类的动词、高频出现的两个结构外，还常修饰表心理状态的述宾短语，而“微微”几乎没有这种用法。

14)“神情激动的刘思齐顿了一下，使自己略略恢复了点平静。(当代\报刊\1994年报刊精选)

2.1.3. “微微”“略略” + 一V

“微微”和“略略”还可修饰“一 + V”的结构，其中“微微”对“一 + V”结构的选择占据其所接成分的三分之一。“一 + V”结构中“一”在与动词结合后，其语法意义就发生了很大变化，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数词，产生了“非真值义”。王力(1985)曾指出“在‘一 + V’结构中的‘一’可以表示突然，从动量小延伸出程度轻的意义[1]。”有些学者还对“一V”结构中“一”的词性作了探讨，过国娇(2022)认为“‘一V’前的‘一’为副词，在动词前通常呈现一定的体貌特征，它使得‘一V’结构在句法、语义上呈现出非自足性特征[2]。”李宇明(1999)认为“‘一V’前的‘一’已经转化为副词，但具有使后面的动词带有小量‘附加义’的作用，要么表示动作时间短，要么表示动量少、小[3]。”我们也持相同意见，即“微微”“略略”在与“一 + V”结构的结合，突出强调动作的瞬时性或动量之小，在句法中同“微微”“略略”一起起到了双减量的效果。

“一 + V”结构中的动词可以是单音节也可以是多音节，但以单音节为主。在“一 + V”结构中的“V”主要还是表肢体器官动作的动词，表心理状态的动词占少数。通过语料分析发现，“一 + V”结构所在的小句在语义上常具有不自足的特点，常需关联后面的小句使语义完足。汪化云(1994)曾指出“不完全句中的‘一V’小句表意不完整，需要其后另一个小句对语义进行补充说明，才能构成完整的意义[4]。”因此，“微微”“略略”在修饰“一 + V”结构时，在句中基本位于前置句或中间句。

根据“一 + V”结构所在的小句与后面关联句的关系，大体可分为三类。

第一，关联的后句表示的是伴随性的动作，与前面的动作有着先后的关系，这种关系在“一 + V”结构所在句义关系中所占比例最多，如15)、16)。

15) “他通过身边的工作人员了解到我的身份，然后冲我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就走开了。”(当代\史传\《中国北漂艺人生存实录》)、

16) “女贼略略一惊，麻利地钻到床上被窝中藏起来。”(当代\报刊\作家文摘)

其次，关联后句是前面动作发生后所产生的结果，如17)。

17) “少顷有一官吏，乘车到来，略略一瞧，便喝令从人把妄男子拿下”(1926\文学\小说笔记\1926蔡东藩《秦汉演义》)

第二，关联后句的动作与前一动作可以同时发生，两者是并列进行的动作，如(18)。

18) “她一面不失友好地向乌拉特微微一笑，一面快步走向自己那匹小红马。”(当代\史传\李文澄《努尔哈赤》)

第三，“一 + V”结构所在的小句也可位于后置句，但出现的情况比较少。这里的后置句往往是一种客观性的陈述或说明，且动作一般已经完成，如19)。

19) “我想请张先生对道听途说做个甄别或证实，可他总是微微一笑。”(当代\报刊\1994年报刊精选)

2.1.4. “微微”“略略” + 述补短语

“微微”“略略”都可修饰述补短语，这里的补语基本上都是数量成分。“微微”和“略略”对数量成分的依赖程度还是有差异的，相较于“微微”而言，“略略”对述宾短语的依赖程度要更高一些。

“微微”在修饰述补短语时，述语部分的动词大部分是表动作行为类的，小部分是表形容声音的动词，动词的音节可单可双。

20) “他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当代\报刊\人民日报\1996年人民日报)

21) “释武尊微微‘嗜’了一声，身形随之一旋。(风云续集A：马荣成)

“略略”对述补短语的选择度比较高，述语部分的动词可以是动作行为类的动词，也可以是表心理情绪状态的动词，且动词以双音节为主。

22) “曹植略略思索一下，就迈开步子，走一步，念一句。(当代\应用文\社会科学\《中华上下五千年》)

23) “如列强不睬，就略略敲一下，使锅上裂痕增第一点”(现代\文学\李宗吾《厚黑学》)

2.1.5. “微微”“略略” + 状中短语

“微微”和“略略”对状中短语的选择比较少，在所修饰成分中所占据的比例也很低。两者修饰的状中短语，主要表示方向性的动作，结构常为“向 + 方位词 + 动词”，如“向前倾、向下一动、向一边倾、向前弯身、向后用力”。

24) “寻找到最好的微笑很简单，对着镜子，嘴角微微向两边牵动。”(当代\应用文\健康养生)

25) “虚竹身子略略向下一沉，只觉这衣袖有如手臂，挽住了他身子。”(当代\文学\香港作家\金庸《天龙八部》)

“微微”“略略”所修饰的状中短语，除了表示方向性的动作外，还有常规的状中短语。如：

26) “‘给我带回去？’蕙略略惊喜地问道。”(1938\文学\1938巴金《春》)

2.2. 与A的搭配

“微微”“略略”存在修饰形容词的情况，但出现的频率很小。从分布比例上来看，“略略”修饰形容词的情况要多于“微微”。“微微”“略略”修饰的形容词都是双音节的性质形容词，如“弯曲、塌软、激动、薄明、清醒、宁定、阴沉、平息、镇静、温和”。“微微”“略略”在修饰形容词时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是修饰光杆的形容词作谓语，如：

27) “十指不要伸得太直，要微微弯曲，手指间要有一定的距离。”(当代\应用文\健康养生)

28) “过了一会，脑子略略清醒了，知道藏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当代\文学\大陆作家\李晓明《平原枪声》)

另一种是修饰定中结构中作定语的形容词，且这种情况较多。如：

29) “一副笑起来嘴角微微下撇的招牌表情，把无奈和淡然展露无遗。”(当代\口语\电视访谈\鲁豫有约)

30) “又尖又急的湖北口音与好生耳熟的略略沙哑的浙江口音！”(当代\报刊\作家文摘\1993)

31) “对电影艺术来说，那微微颤动的画面也许是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当代\报刊\1994年报刊精选)

32) “年纪虽然不算大，两颊已经出现微微下垂的颓势。”(当代\应用文\健康养生)

“微微”和“略略”在修饰定中短语时，和定中短语一起可以充当句子的中心语，如(29) (30)，也可以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如31)、32)。

通过以上对“微微”“略略”所修饰成分的分析，发现两者所修饰成分的类型基本一致，但两者在修饰成分的使用频率上有所差异，“微微”对常修饰成分的使用频率由高到低依次为“一 + V”结构、述宾短语、动词，“略略”对常修饰成分的使用频率由高到低依次为“述宾短语、述补短语、动词”。另外，从动词的角度来看，“微微”“略略”在选择动词时，还带有个体差异性，“微微”主要修饰表肢体器官类动作的动词，而“略略”除了修饰肢体器官类动作的动词外，还常来修饰表心理情绪类的动词以及表引出阅读信息类的动词，可见“微微”对动作性动词的选择度要高于“略略”，说明“微微”作为低程度副词对动量的约束性要强于“略略”，而“略略”除了可以限制约束动量外，还可约束抽象性的动作，其应用范围要更广一些。

3. 连用共现

“微微”“略略”在句法结构中或在修饰后接成分时，常与某些成分存在着共现的关系。具体表现为，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在句法中常与时间副词和范围副词共现，在修饰后接成分时，常与数词“一”和助词“地”共现。以下就对副词、数词“一”、助词三种共现情况展开分析。

3.1. 与副词的连用

“微微”“略略”在句法中常与副词共现，这里共现的副词多为范围副词和时间副词，还有少量的否定副词，这些副词均位于“微微”“略略”之前。

首先，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常与范围副词共现，范围副词在共现的三种副词种所占的比例最大，这里的范围副词都是表示特定限制范围的，常见的范围副词有“只、只是、只能”。

33) “他哽咽了，只能微微地点点头。”(当代\翻译作品\文学\《地球杀场》)

34) “她也没有抗拒，只是微微有点吃惊。”(当代\报刊\作家文摘\1994)

35) “他素来就不注意，只略略望了望，他就转到后面。”(当代\文学\大陆作家\巴金)

其次，与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共现的时间副词有“已、已经”，这类时间副词表示动作行为已经完成，是一种完成体的标记，这说明“微微”“略略”所修饰的动作常表示一种完成的状态。

36) 结婚对于宋查理来说，等于通往一个新世界的门已经微微打开。(当代\史传\《宋氏家族全传》)

37) 因为柳影已略略含着悲意，晚风开始透出一点警告的秋凉。(现代\文学\《老舍长篇》)

最后，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也存在与否定副词共现的情况，但出现的频率比较低。与“微微”共现的否定副词有“不、没有”，当否定词与低程度副词共现时，可使否定的语气稍微变得缓和一些。与“略略”共现的否定词比较特殊，常为双重否定表肯定，如“不得不”，同样这种双重否定的副词和低程度副词共现后，也可使原本僵硬的语气变得缓和一些。

38) “大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连神经纤维都不微微跳动一下的吧。”(当代\翻译作品\文学\《银河英雄传说》)

39) “公爵小姐一言未答，甚至没有微微一笑，就立刻走出去了。”(当代\翻译作品\文学\《战争与和平》)

40) “本来举止豪爽的蒋南孙也不得不略略注意到仪态。”(当代\文学\香港作家\亦舒《流金岁月》)

3.2. 与“一”的共现

“微微”“略略”在修饰后接成分时常带上数词“一”，具体表现为在修饰动词时，动词常变成其重叠形式“V一V”，此时与数词“一”共现。在修饰述补短语时，补语基本上都是数量短语，如“一点/一些”。在“一 + V”结构中，也与数词“一”共现。主要有三种形式。

3.2.1. V一V

“微微”“略略”在修饰单音节动词时，这些单音节动词都要变成其重叠形式“V一V”才能被“微微”“略略”所修饰。之所以需要将单音节动词变成其重叠形式，是因为“微微”和“略略”是双音节的副词，为了保持音节的韵律平衡，单音节的动词要变成其重叠形式。“V一V”在句法结构中表示“动作的时间短暂”或“尝试”义，多用于施为句中，使语气变得委婉和缓和。另外王绍玉(2021)指出“‘V一V’可以增加动作的动态量、动作行为的具体性和可描述性[5]。”该结构的作用就在于强调动作的量少，减少听者的负担和心理防线。

41) “然后向会场上所有的工商界朋友点点头，微微笑一笑。”(当代\文学\大陆作家\周而复《上海的早晨》)

42) “年前先略略看一看考研的课吧~年后就可以开始步入正轨了！”(来自微博)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数词“一”虽是数量成分，但在句法中“一”的数词性质已经虚化，只起到连接重叠结构的作用，需轻读。

3.2.2. 一点/些/会(表量小)

“微微”“略略”在修饰述补短语时。补语部分基本上都是数量短语，如“一下、一点、一会、一些”等，这里的数量短语可表示[+时量]、[+数量]、[+动量]。当数量短语和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共现时，低程度副词能起到削弱量的作用，表示动量、时量或数量小。

43) “马英略略沉思了一下说：‘真的吗’？”(\当代\文学\大陆作家\李晓明《平原枪声》)

44) “他微微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当代\报刊\人民日报\1996年人民日报\11月份)

45) “他比沈振新小三岁，身材也略略矮一些。”(当代\文学\大陆作家\吴强《红日》)

以上三个例子，分别代表时量、动量和数量。这里的数词“一”大部分都失去了其数词的性质，已经虚化。在句法中表示时间的短暂、动作幅度小或数量少。值得注意的是，少部分数量短语中的数词仍表示其数词的性质，如：

46) “她略略移动了一步，仿佛她刚才所占有的空气上便留着个绿迹子。”(\现代\文学\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3.2.3. 一 + V

前文已进行分析，这里便不再赘述。在“一 + V”结构中，也出现了数词，这里的“一”，也是为了和单音节动词结合构成双音节，从而与“微微”“略略”构成音节韵律上的平衡。

4. 结语

重叠式低程度副词“微微”“略略”，构词一致，在句法层面具有很大共性。在搭配上，两者选择修饰的成分基本一致，主要修饰动词、述宾短语、述补短语、“一 + V”结构、状中短语、形容词，并且都能与范围副词、时间副词、否定副词连用。

NOTES

¹注：“V一V”、“VV”是动词的重叠形式，在本表中纳入动词。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