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于2022年1月1日正式生效。作为全球最大的自由贸易区，RCEP的15个成员国GDP、人口总量和贸易规模占比接近世界的30%，市场空间和潜力巨大。中国凭借其显著的综合竞争力和稳固的产业链完整性，维持了约2800亿美元的纺织服装直接出口规模，显示出其在全球市场中的稳固地位。与此同时，中国纺织企业巧妙利用东盟成员国在成本控制与劳动力供给上的比较优势，采取产能转移与扩张策略，将生产活动部分部署至这些地区，这一“产能外溢”现象不仅有力推动了东盟各国纺织服装出口的增长、增加了当地就业机会并促进了经济增长，还显著增强了这些国家的经济活力。在RCEP背景下，中国纺织品出口也面临一些不利因素，如：国际贸易摩擦的增加。从内因分析，纺织的出口也受到自身品牌独创性的制约，纺织产品出口存在出口结构不合理，产品附加值较低，竞争力不强等诸多问题，发展水平与其他产品相比仍有较大差距，当前出口贸易形势仍然令人担忧。因此，本文将分析中国纺织品出口状况及影响因素分析，用恒定市场份额法衡量国际竞争力，并对提高中国纺织产品出口竞争力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建议。

2. 文献综述

经济区域一体化被视为促进地域均衡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它不仅是区域间协同合作与高效配置资源的必要途径，而且为实现更高级别的经济效益奠定了基础。Yose Rizal Damuri、Rocky Intan以及Dandy [1]以印度尼西亚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区域经济一体化进程发展对该国家的作用；El Sahli Zouheir [2]通过局部均衡估计表明，GAFTA对双边贸易有积极和显著的影响；Kingah, S.和Quiliconi, C. [3]研究了金砖国家国际联盟的一体化进程的状态和有效性，表明金砖国家通过有效利用各自现有的竞争优势而组成集团，加强了国际经济联盟向全球层面演变的协同效应。

Muhammad Abdul Kamal等人[4]基于恒定市场份额(CMS)模型测算巴基斯坦在中亚区域的出口表现和贸易潜力，根据实证分析提出了巴基斯坦需要尽早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等建议；Soo-won, MO [5]利用CMS模型研究光阳港钢铁出口不振的原因，对韩国钢铁市场进行竞争力分析；Aguiar Giovanna Paiva等人[6]运用CMS模型评估巴西坚果市场竞争力。王如玉、肖海峰[7]在他们的研究中，运用了经调整的CMS模型，依托UN Comtrade提供的详实数据，深入探讨了市场需求变动、产业结构特性以及竞争力差异如何共同作用于中国与东盟成员国纺织品出口至美国的波动模式。研究结果显示，就纺织品类别整体分析，竞争力因子被确认为引发中国及东盟区域纺织品出口量变动态的核心驱动力。由此可见CMS恒定市场份额模型对于研究某国出口某产业出口竞争力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和可靠性。

王潮歌[8]简述了我国纺织品出口存在的问题及其对策，其中包括了我国纺织品出口的现状，中国纺织品出口存在的问题，以及解决对策。中国纺织品出口存在的问题包括产品附加值低，品牌缺乏，劳动成本上升，企业竞争压力较大；国际市场需求总体偏低，发达国家的限制和贸易壁垒。

从现有文献看，CMS恒定市场份额模型是分析出口竞争力的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它能够将引起出口增长的主要因素定量地分解出来，找出提升竞争力的直接途径。它的数据来源于市场，因而实时反映了国际贸易中各种因素的动态变化趋势。其次，近年来各国都加强了进出口贸易的管控力度。纺织品是我国出口的一个大类，拥有近3000亿美元的规模，关系到国内庞大的上下游产业链以及超过2000万人的就业，因此我们迫切需要知道我国纺织品的国际竞争力状况。目前仅有少量文献，例如王如玉、肖海峰[7]，关联了以上两点，使用CMS模型来分析纺织品的竞争力状况。但随着RCEP于2022年正式生效，尚缺乏文献定量分析中国对RCEP纺织品的出口竞争力状况。由于RCEP中不仅有东盟十国，还包括技术先进的日本、纺织业同样发达的澳大利亚等国家，因此有必要扩展数据，基于RCEP，对中国的纺织品出口竞争力作更为全面的研究。这是本文的目的所在。

3. 中国向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现状

通过表1的相关数据显示，自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以后，我国纺织业发展迎来了黄金时代，经济全球化的推动以及与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合作下，中国纺织服装出口快速攀升已然成为全球纺织中心。我国纺织业出口呈波动增长。

Table 1. Data on China’s textile exports to RCEP countries and worldwide

表1. 中国向RCEP国家及全球纺织品出口数据

自2011年以来经历两次回落，一次是2015年，受到经济环境、要素成本、政策条件等综合因素的影响，内外部不利环境叠加导致的结构性下跌使我国纺织品出口呈现负增长的局面。经过两年低迷期，2017年开始好转。2018年，全球经济保持复苏，国内经济总体平稳，为我国纺织行业创造了较为有利的市场环境，支撑行业总体实现平稳运行，纺织品出口贸易金额达到了1185.3亿美元，同比增加了8%。2020年我国纺织业品(SITC65)出口金额创出历史新高，达到了1540亿美元。2020年，我国纺织品出口1540.91亿美元，同比增长28.8%。2021年，我国纺织品出口迎来自2011年以来第二次回落，呈现负增长状态。2022年，我国纺织品出口1481.32亿美元，同比增长28.8%。总体看来，近年我国纺织服装出口占全球份额不断提高，出口优势依然稳固。RCEP各成员国已经成为我国纺织品出口的重要发展对象。同样，证明研究我国与RCEP成员国纺织品贸易是十分有意义的，对完善我国纺织业产业体系的发展有较好的推动作用。

4. 中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贸易波动成因的实证分析

4.1. 恒定市场模型设定与解释

本文采用的恒定市场份额模型(Constant Market Shares)，即CMS模型，最早由Tyszynski [9]在研究一国出口增长影响因素中提出的。基本假设为，随着时间的变化，若一国某种商品出口竞争力保持不变，那么该国在市场中的出口份额也保持不变，若发生变化，则是由出口结构或出口竞争力的变化所导致的，即一国出口变化可以分解为结构效应、竞争力效应和交互效应，见图1。

Figure 1. Schematic diagram of 2-level decomposition of trade growth by CMS

图1. CMS模型对贸易增长的两层次分解示意图

后经Jepma [10]和Milana [11]等人进行了修正与完善，从一阶分解扩展到二阶分解。令q表示中国纺织品行业对RCEP的出口总额， $q_{ij}$ 表示中国纺织品商品对某一RCEP某成员国j的出口额，Q_ij表示i国对j类商品的进口总额， $s_{ij}$ 表示中国i类商品的出口额在j国i类商品进口总额中所占的份额，上标0和t分别表示期初与期末。 $\Delta q$ 为中国对RCEP成员国整体纺织品出口额的变化；Q为RCEP成员国从全世界进口的纺织品总额； $Q_i$ 为RCEP成员国从全世界进口纺织品i的进口额；S为中国出口额在RCEP成员国进口总额的占比； $S_i$ 为中国出口纺织品i在RCEP成员国进口纺织品i中的占比。具体分解如下：

$\begin{array}{l}\Delta q=f\left(s_{ij}^t,Q_{ij}^t\right)-f\left(s_{ij}^0,Q_{ij}^0\right)\\ =f\left(s_{ij}^0+\Delta S_{ij}\text{, }{Q}_{ij}^0+\Delta Q_{ij}\right)-f\left(s_{ij}^0,Q_{ij}^0\right)\\ ={\displaystyle {\sum }_i{\displaystyle {\sum }_j\left(s_{ij}^0+\Delta S_{ij}\right)}}\left(Q_{ij}^0+\Delta Q_{ij}\right)-{\displaystyle {\sum }_i{\displaystyle {\sum }_j{s}_{ij}^0{Q}_{ij}^0}}\\ ={\displaystyle {\sum }_i{\displaystyle {\sum }_j{s}_{ij}^0}}\Delta Q_{ij}+{\displaystyle {\sum }_i{\displaystyle {\sum }_j\Delta S_{ij}}}{Q}_{ij}^0+{\displaystyle {\sum }_i{\displaystyle {\sum }_j\Delta S_{ij}}}\Delta Q_{ij}\end{array}$

$\Delta Q={\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S}_i^0}\Delta Q_i+{\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Q}_i^0}\Delta S_i+{\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S}_i^0}\Delta Q_i$

其中 ${\displaystyle {\sum }_i{S}_i^0}\Delta Q_i$ 为结构效应， ${\displaystyle {\sum }_i{Q}_i^0}\Delta S_i$ 为竞争力效应， ${\displaystyle {\sum }_i{S}_i^0}\Delta Q_i$ 为交互效应。二阶分解如下：

${\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S}_i^0}\Delta Q_i=S^0\Delta Q+\left({\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S}_i^0}\Delta Q_i-S^0\Delta Q\right)$

${\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Q}_i^0}\Delta Q{S}_i=Q^0\Delta S+\left({\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Q}_i^0}\Delta S_i-Q^0\Delta S\right)$

${\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S}_i^0}\Delta Q_i=\left(\frac{Q_t}{Q_0}-1\right)\times {\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Q}_i^0}\Delta S_i+\left({\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Delta S_i}\Delta Q_i-\left(\frac{Q_t}{Q_0}-1\right)\times {\displaystyle \underset{i}{\sum }{Q}_i^0}\Delta S_i\right)$

其中 $S^0\Delta Q$ 为增长效应， $\left({\displaystyle {\sum }_i{S}_i^0}\Delta Q_i-S^0\Delta Q\right)$ 为产品结构效应， $Q^0\Delta S$ 是总体竞争效应， $\left({\displaystyle {\sum }_i{Q}_i^0}\Delta S_i-Q^0\Delta S\right)$ 是特定竞争效应， $\left(Q_t/Q_0-1\right)\times {\displaystyle {\sum }_i{Q}_i^0}\Delta S_i$ 为净交叉效应， $\left({\displaystyle {\sum }_i\Delta S_i}\Delta Q_i-\left(Q_t/Q_0-1\right)\times {\displaystyle {\sum }_i{Q}_i^0}\Delta S_i\right)$ 为动态交叉效应。分解后每个单项的含义见表2。

Table 2. Table of specific meanings of decomposition terms

表2. 分解项具体含义表

4.2. 数据来源与说明

本节采用的数据均来源于联合国商品贸易数据库(UN Comtrade)，以国际贸易标准分类(SITC)第四次修订版为标准。本文所指的纺织品是以SITC Rev.4分类标准中的第26章(纺织纤维及其废料(未制成纱线或织物))、61章(皮革、皮革制品)、65章(纺织纱线、织物、未另行说明的制成品及相关产品)类商品作为研究对象。时间跨度为2007~2022年。考虑到世界危机(2008年)、《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达成(2015年)、《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正式签署(2020年)这四个节点对中国纺织品贸易的显著影响，并分析纺织品出口的具体波动情况，将2007~2022年分为2007~2008年、2009~2014年、2015~2019年、2020年~2022年四个阶段。

4.3. 结果与分析

Table 3. CMS decomposition of China’s textile exports to RCEP countries (US$ 100 million)

表3. 中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的CMS分解(亿美元)

4.3.1. 从总框架分析中国纺织品出口RCEP的影响

在表3中，从2007~2022年总效应来看，总体发展趋势呈现“增长–降低–增长”态势。其中2020~2022年增长幅度最大，年均拉动出口贸易增长45亿美元，其主要原因是《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正式签署，提高了竞争力效应对出口纺织品贸易的拉动作用。2009~2014年次之，年均拉动出口贸易增长41亿美元，其主要原因是《跨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的签署也同样提高了竞争力效应。由此可见区域经济一体化对我国纺织品竞争力提高有重要作用。

从纵向来看，中国自2007~2022年对RCEP出口纺织品中，结构效应、竞争力效应、交叉效应均为正值，都推动了我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的出口。其中结构效应的贡献最高，达72.63%，拉动出口纺织品贸易增长额310.05亿美元。交叉效应次之，贡献率为24.64%，拉动贸易增长105.24亿美元。而竞争力效应对出口贸易增长贡献较低，仅2.86%，拉动贸易增长12.21亿美元，这表明我国竞争力效应的提高即纺织品竞争力的提高，是大幅度推动我国出口纺织品贸易总额的关键。

从二层分解来看，结构效应的分解中发挥主要作用的是增长效应，占73.53%份额中的68.57%，值为293.15亿美元；而产品结构效应仅占其中的3.95%，意味着中国对RCEP国家出口的纺织品结构与RCEP市场进口的纺织品结构相适应，但是它对出口贸易额增长的贡献并不高；竞争力效应的分解显示，总体竞争效应和特定竞争效应为一正一负，其贡献率分别为5.10%和2.25%。前者虽为正值，但特定竞争效应削弱了本就贡献度不高的总体竞争效应；交叉效应中的净交叉效应对纺织品的出口增长有较大的正面影响，贡献率为24.62%，表明中国在RCEP国家进口增长较快的产品上的出口份额增长较快。而动态交叉效应虽为正值，但对出口增长的贡献有限，仅为1.93%。

4.3.2. 结构效应及其二层分解对中国纺织品输出RCEP的影响

从CMS模型第一层分解的测算结果可知，该效应在各个阶段均为正值，是推动我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的关键。横向来看，该效应对中国纺织品出口增长各个阶段的贡献率呈“下降–下降–上升”态势。具体分析如下：

第一阶段为2007~2008年，该阶段由于经济危机的爆发，我国出口纺织品额幅度不大。分析CMS模型第一层次的分解结果可得，只有结构效应为正值，竞争力效应和交叉效应均为负值。在2008年经济危机的背景以及竞争力效应和交叉效应的双重影响下，虽导致中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增幅有所下降，但是RCEP国家对中国纺织品的进口需求却没有下降，其结构效应贡献率高达162.14%，成为该时期出口贸易增长的关键原因。

结构效应的分解中发挥主要作用的是增长效应，贡献率达161.91%；产品结构效应仅占0.23%，意味着中国对RCEP国家出口的纺织品结构与RCEP市场进口的纺织品结构相适应，但是它对出口贸易额增长的贡献并不高。

第二阶段为2009~2014年，结构效应仍是推动我国纺织品出口增长的第一因素。其贡献率较前一阶段有所下降，下降了73.13%，这主要是受欧债危机的影响，导致日本等进口大国纺织进口有所影响，日本、韩国对中国纺织品的进口需求出现回落，但总体上对RCEP国家影响甚微。从结构效应的分解结果可知，增长效应对我国纺织品出口贸易额的贡献率下降至88.97%，但仍然是推动中国纺织品出口贸易额增长的主要原因；产品结构效应为正值，贡献率为1.12%，较前阶段有所提升。表明中国出口的纺织品类别和出口市场结构主要是以进口国快速发展的商品和市场为主。

第三阶段为2015~2019年，这一阶段我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额出现了大幅的下降，结构效应贡献率仅8.56%；同时根据结构效应的分解，中国国内国民经济发展步入减速降档、结构优化、创新驱动的发展模式，RCEP国家的进口需求疲软，导致该阶段增长效应为负，对出口增长有抑制作用；国家纺织结构的优化促进了产业结构效应，较前一阶段提高了17.02%，有效地消化了增长效应负增长的影响。

第四阶段为2020~2022年，这一阶段中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额的增幅较上一阶段大幅增加，为91.91亿美元。从第二层次在结构效应的分解中，增长效应和产品结构效应给出口额的增长带来了不同程度的促进作用，其中增长效应的贡献率最大，为65.85%，说明该阶段RCEP国家对中国纺织品进口需求规模的扩张促进了出口贸易额的大幅增长；产品结构效应贡献度不高仅1.70%，也就意味着中国对RCEP国家的纺织品出口结构的变化对于出口增长作用甚微。

4.3.3. 竞争力效应及其二层分解对中国纺织品输出RCEP的影响

从CMS模型第一层分解的测算结果可知，该效应在在2007~2008阶段、2015年~2019年这两个阶段是负值，且总体对中国纺织品竞争力影响作用不大，因此提高竞争力效应是我国提高纺织品出口贸易额的关键力量。但该效应受国际因素较大、发展极不稳定，亟须提高中国整体竞争力来巩固自身地位。横向来看，该效应对中国纺织品出口增长各个阶段的贡献率呈“上升–下降–上升”态势。具体分析如下：

第一阶段为2007~2008年，该阶段受经济危机影响较大，竞争力效应贡献率为−54.55%，严重抑制了中国纺织品出口贸易额的增长。该时期中国劳动力成本上升、主要原材料价格不稳定和人民币升值等不利因素使得中国纺织品的出口竞争力下降。通过竞争力效应的第二层分解可得，总体竞争效应和特定竞争效应均为负值，都对纺织品出口贸易额产生负面影响。

第二阶段为2009~2014年，该阶段竞争力效应由负转正，贡献率为9.90%。2009年为应对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国家迅速出台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的措施以及国家调高相关商品出口退税率等政策，迅速提高了纺织品的竞争力。从第二层次在竞争力效应的分解中，总体竞争效应与特定竞争效应呈现一正一负，分别为11.25%和−1.34%。这说明纺织品整体上竞争力有所提升，但是部分纺织品竞争力较弱。

第三阶段为2015~2019年，该阶段竞争力效应又大幅度下降，贡献率由正转负，为−62.99%。究其原因，主要由于我国外贸环境恶劣，中美贸易摩擦不断升级、汇率变动的不稳定性、生产成本的增加：劳动力产业不断流向印度、越南等国家和原材料成本的持续增高、外需动力不足以及TPP协定的生效，多重负面因素的影响下，纺织品出口仍能保持有所增加实属不易。进一步对竞争力效应第二层分解，总体竞争效应与特定竞争效应均为负值，分别为−62.38%和−0.62%，均不同程度上发挥了负面作用。

第四阶段为2020~2022年，竞争效应推动中国对RCEP国家纺织品出口贸易额44.58亿美元，是推动我国纺织品出口增长的第二个因素，其贡献率为32.77%。在竞争力效应的分解中，总体竞争效应贡献率为37.24%，而特定竞争效应是负值，为−4.48%，表明在这一时期中国纺织品的出口没能在RCEP个别市场中发挥优势或个别纺织品竞争优势较弱。

4.3.4. 交互效应及其二层分解对中国纺织品输出RCEP的影响

第一阶段为2007~2008年，该阶段交叉效应为负值，贡献率为−7.59%，较竞争力效应的负面影响较微弱。在交叉效应的分解中，净交叉效应和动态交叉效应为一负一正，净交叉效应为−9.53%，动态交叉效应贡献率虽为正值，但对推动纺织品出口贸易额贡献极其有限，仅1.94%，拉动贸易额0.35亿美元。总的来说，该阶段纺织品出口贸易额的增长完全得益于结构效应的作用。

第二阶段为2009~2014年，该阶段交叉效应转负为正，但贡献率微乎其微，仅1.12%，表明中国纺织品出口竞争力的变动与RCEP国家进口需求变动匹配程度并不是很高。第二层次分解中，净交叉效应与动态交叉效应，无论是正向贡献率还是负面贡献率均影响有限。

第三阶段为2015~2019年，该阶段中国纺织品出口竞争力的变动与RCEP国家进口需求变动高度匹配成为拉动该时期中国纺织品出口贸易额增长的最重要原因，且抵消了竞争效应给中国纺织品出口贸易额的增长带来的负面作用，交叉效应贡献率高达154.44%，推动贸易增长104.77亿美元。在交叉效应的分解中，净交叉效应和动态交叉效应贡献率均为正值，分别为144.77%和9.67%，表明RCEP市场进口需求变动与中国纺织品出口竞争力变动的交叉影响抵消了出口贸易额的负面增长。总体而言，该阶段中交叉效应是该阶段出口贸易额增长的首要因素。

第四阶段为2020~2022年与2007~2008年的贡献程度大致相同，仅三个效应相对应贡献方向相反，其余情况大致相同，因此不再过多赘述。

5. 中国纺织业出口发展建议

在如今国际国内错综复杂的情况下，研究中国纺织业的发展对于推动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推动我国纺织业的良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本文针对目前中国纺织业存在的一些问题，对中国纺织服装业的出口发展提出一些对策和建议。

5.1. 建设高质量的纺织制造体系

利用纺织产业链条完整性所带来的优势，驱动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可持续及服务导向型转变，构建一个创新动力充沛、附加值丰厚且稳固可靠的纺织产业链与供应链体系。在此过程中，应强化纺织产业链从原料到成品每个环节的精细加工技术研究与实践，加速提升制造业的现代化水平。

5.2. 提升国际化发展层次与水平

为促进出口商品质量及其附加值的持续提升，需加速发展诸如跨境电子商务、在线交易平台等新型外贸形态，引导企业不仅深化原有出口市场的开发，亦需积极开拓新兴市场领域，旨在发掘并培养外贸增长的新动力源泉。强化海外展览会的效用，强化全球化市场营销策略，借以扩大中国品牌在全球范围内的认知度与影响力，同步增加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纺织服装产品在出口结构中的比例。

5.3. 推动行业时尚发展与品牌建设

纺织品牌之塑造，不仅是技术实力与市场需求优势的体现，也是文化积淀、时尚趋势及消费行为模式等多元要素长期融合的产物。企业品牌形象的提升与其产品附加价值的增加呈正相关，高知名度品牌更易于获得国际消费者的认可，从而助力企业拓宽市场份额。鉴于此，强化中国纺织品牌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树立以高品质与精湛工艺为核心特征的“中国制造”纺织品牌形象显得尤为关键。

6. 结论

纺织产业作为高度市场导向的领域，在国家工业总产值及出口贸易总额中占据至关重要的地位。目前直至未来一段时间内，我国正处于一个重大的战略发展机遇窗口期，期间机遇与挑战并存，且二者均呈现出新的动态特征。我国在纺织品生产及国际贸易领域的领军位置稳固，成为我国制造业迈向全球强手之林的先锋队列，但仍面临多方面挑战，例如纺织原料供应链的安全隐患、核心技术创新的局部缺失、消费市场的激活不足、中高端产品有效供给的局限、文化资源的整合与传播能力欠缺，以及国际品牌影响力的提升需求等。针对上述情况，我国纺织服装企业应积极应对国际贸易环境中的新挑战，采取包括培养和吸纳专业人才、提升中国纺织品牌形象、加速产业结构优化与转型、加大自主研发力度、拓宽国际市场渠道等一系列举措，以期推动中国从纺织产业大国向纺织产业强国的历史性跨越。

基金项目

本论文受嘉兴南湖学院科研启动经费资助(QD63220010)。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