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问题提出
青少年普遍认为是12~18岁人群。由于青少年生理迅速变化,自我意识和独立思维发展,青春期成为青少年亲子冲突的高发期(张丽颖,2016)。青少年亲子冲突的主要形式为身体冲突、语言冲突与情绪冲突(方晓义等,2003)。Vangelisti (1992)研究发现,青少年亲子冲突主要表现为分歧、误解、行为盘问与批评。20世纪初霍尔提出,青少年亲子冲突是子女与父母之间公开的对立行为,是人际关系发展中的正常现象。有研究表明,适当的亲子冲突有利于增强个体自主性,提高沟通交流能力,利于社会技能的学习和环境适应能力的增强(巫英慧等,2010)。但频繁且强烈的亲子冲突会使青少年心理、生理和社会等方面问题增加。心理层面,亲子冲突可能导致青少年产生愤怒、沮丧、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甚至极端自杀心理,并伴随低自尊和不安全感。此外,青少年孤独感与亲子冲突呈显著的正相关(秦瑞,2021)。社会层面,亲子冲突导致青少年缺乏安全感,从而表现出更多的社交回避和社交苦恼(韩磊等,2019),出现并加剧“社交焦虑”。
在国内,“社交焦虑”的概念最早由陈秋明提出,表现为人际关系敏感,过度在意并害怕被他人调查和评价,回避和恐惧暴露自我的场景(陈秋明,1988)。多数认为,社交焦虑是对人际场景有过度担忧焦虑等消极情绪,避免恐惧事件发生的回避行为,伴随出汗、脸红等躯体症状。社交焦虑主要分为三个层面:1) 害怕否定评价;2) 陌生情境下的社会回避和苦恼;3) 一般情境下的社会回避和苦恼。社交焦虑常起病于青少年期,25岁后少见(郭晓薇,2000)。青少年社交焦虑与亲子关系呈显著负相关(赵素素,2020),与孤独感呈显著正相关(李德树,刘敏,2022)。若不及时干预,社会焦虑可能持续影响个体个性发展,学业成就,身心健康等方面。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社交焦虑的内涵由现实生活延伸至网络世界。网络社交焦虑是指个体在虚拟社交情景中产生的焦虑、恐惧等负性人际体验(陈必忠等,2020)。现实社交焦虑与网络社交焦虑有很强的传导性,现实社交焦虑的个体更乐意通过网络建立社交关系,并成为网络社交焦虑的易感人群(曹光海等,2023)。
《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的结果显示,截止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部分青少年渴望通过网络游戏和虚拟社交来逃避亲子冲突并缓解社交焦虑,过度依赖网络导致网络成瘾。周倩将网络成瘾定义为:一种慢性或周期性的沉迷网络的状态,难以抗拒网络的使用并渴望增加网络使用时间,心理和生理上依赖网络带来的快感(陈侠等,2003)。青少年网络成瘾产生的原因主要为三方面:青少年个人原因、缺乏支持系统以及网络信息诱惑。易患网络成瘾的青少年往往敏感脆弱、孤僻冷漠且自制力不强(肖玉娟,2022)。支持系统包括家庭、学校和社会支持系统,给予青少年物质和精神帮助。其中,关键支持系统是家庭。网络成瘾的青少年,其父母家庭教养方式有以下共同点:家长对子女过度管控、多度严厉惩罚、一味拒绝否定并打击子女积极性(李涛,张兰君,2004)。不良的亲子关系和亲子冲突容易导致青少年沉迷网络。根据“失补偿”模型,青少年在现实生活中发展受阻,需求难以满足,进而渴望通过网络进行自我修复,满足现实需求。但网络成瘾的弊端导致自我修复难以完成,进而发展中断或偏差,个体的社会、心理功能损害(高文斌,陈祉妍,2006)。网络成瘾青少年常常对于现实人际问题往往视而不见,遇到挫折时以逃避和拖延状态回归网络世界,形成“习得性无助”,逐渐封闭自我,致使亲子关系和人际关系恶化,进一步加剧青少年社交焦虑(蒋建国,2013)。在虚拟世界“信息超负载”(李芮,2019)和现实社交萎缩的强烈冲突下,青少年产生挫败感和社交恐惧,并缺乏真正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出现交往障碍和社会适应不良。
综上得出,亲子冲突会直接影响青少年社交焦虑,而网络成瘾在其中发挥中介作用。亲子冲突使青少年缺乏足够社会支持并产生自卑、冷漠、孤僻等消极心理,现实需求难以满足,寄希望通过网络世界逃避现实人际问题,产生社交焦虑。然而,网络成瘾的危害使青少年进入“失补偿”状态,逐渐封闭自我,人际关系恶化,产生挫败感和不安全感,加剧社交焦虑。因此,本篇研究提出两个假设:
假设1: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间呈正相关关系。
假设2:网络成瘾在亲子冲突和青少年社交焦虑间发挥中介作用。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线上随机发放问卷,被试对象为12周岁~18周岁且主要为江苏地区中学生。收回样本量782份,删除无效问卷和异常问卷(使用单变量异常值检测,标准分数大于等于3即视为异常),保留有效问卷694份,其中男生306人,女生388人。12至18岁样本量分别为108,182,111,79,107,51,56。家庭月总收入小于6千样本量占比37.2%,6千~1万占比32.4%,1万到2万占比17.1%,2万到5万占比8.6%,5万以上占比4.6%。87.5%被试为双亲家庭,12.5%被试为单亲或失亲家庭。25.2%被试居住在城市,50.1%居住在城镇,24.5%居住在农村。
2.2. 研究工具
1) 基本信息:填写者姓名、性别、年龄、家庭状况(双亲,单亲或失亲)、居住地类型(城市,城镇,农村)和家庭总经济收入。
2) 亲子冲突:选用刘明华编制的《中学生亲子冲突归因量表》。该量表包含了青少年与父母双方发生矛盾的内部与外部、可控与不可控和稳定与不稳定的原因,因此题目能够从多角度反映亲子冲突状况。该量表共30个项目,采用5级计分方法,得分越高,亲子冲突越激烈。内部一致性信度大于0.6,具有良好的信度。该量表在本研究中,Cronbacha’s Alpha系数为0.96,KMO值为0.964。
3) 青少年社交焦虑:选用La Greaca编制的《青少年社交焦虑量表》(SAS-A, 1999)。该量表包含三个维度——害怕否定评价,一般情境和陌生情境下的社会回避及苦恼。量表有13个题目,采用5级计分方法。本研究选用平均值反映青少年社交焦虑程度,得分越高,青少年社会焦虑水平越高。信效度方面,总量表的Cronbacha’s Alpha系数为0.816,具有良好的信度;总方差解释量大于50%,结构效度良好。该量表在本研究中,Cronbacha’s Alpha系数为0.94,KMO值为0.936。
4) 网络成瘾:选用雷雳编制的《青少年病理性互联网使用量表》(APIUS)。《青少年病理性互联网使用量表》共38个项目,采用5级计分方法,得分越高,病理性互联网使用的水平越高。总量表内部一致性信度为0.96,结构效度良好。该量表在本研究中,Cronbacha’s Alpha系数为0.97,KMO值为0.970。
2.3. 数据处理
采用SPSS 26.0对数据整理和统计分析。
3. 结果分析
3.1. 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的基本状况
均值而言,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的平均分分别为2.34、2.48和2.16,均处于较低水平。青少年社交焦虑水平高于亲子冲突和网络成瘾。
在性别方面,使用t检验发现,亲子冲突无显著性差异(t = 0.067, p = 0.947),社交焦虑无显著性差异(t = −1.68, p = 0.094),但网络成瘾在性别方面有显著性差异(t = 2.444, p = 0.015)。男生在网络成瘾方面显著高于女生(M男= 2.24, M女= 2.08),但女生在社交焦虑方面高于男生(M男= 2.40, M女= 2.54)。
在年龄方面,使用相关法发现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均与年龄呈显著正相关。亲子冲突与年龄的Pearson系数为0.097 (p < 0.05),社交焦虑的Pearson系数为0.164 (p < 0.01),网络成瘾的Pearson系数为0.179 (p < 0.01)。
在居住地类型方面,使用方差分析发现,不同居住地被试的网络成瘾(F = 7.059, p = 0.001)和社交焦虑(F = 5.535, p = 0.004)具有显著性差异,而亲子冲突(F = 2.168, p = 0.115)并未发现显著差异。
在家庭类型方面,双亲家庭和单亲或失亲家庭的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均无显著性差异。
在家庭月收入方面,网络成瘾具有正相关(Pearson系数0.084,p < 0.05),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未发现显著的相关关系。但通过方差分析,网络成瘾(F = 3.817, p < 0.01)和亲子冲突(F = 2.648, p < 0.05)均与家庭月收入存在显著性差异。
3.2. 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间的相关关系
据表1可知,青少年亲子冲突与社交焦虑的相关系数为0.588 (p < 0.01),亲子冲突与网络成瘾的相关系数为0.595 (p < 0.01),青少年社交焦虑与网络成瘾的相关系数为0.504 (p < 0.01),验证假设1——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间呈显著正相关。
Table 1. Matrix of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research variables
表1. 研究变量间相关系数矩阵表
注:*p< 0.05,**p< 0.01。
3.3. 青少年网络成瘾在亲子冲突与社交焦虑间的中介效应检验
运用百分位bootstrap抽样法,以亲子冲突为自变量,社交焦虑为因变量,网络成瘾为中介变量进行中介效应检验。通过回归分析,据图1可知,青少年亲子冲突对社交焦虑(B = 0.553, β = 0.446, p < 0.01)和网络成瘾(B = 0.566, β = 0.595, p < 0.01)具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网络成瘾也对社交焦虑具有正向预测作用(B = 0.312, β = 0.239, p < 0.01)。验证假设2——网络成瘾在青少年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总效应为0.730,中介效应为0.176,直接效应为0.553,效应占比24.18%。
Figure 1. Mediating role of internet addiction in parent-child conflict affecting social anxiety
图1. 网络成瘾在亲子冲突影响社交焦虑的中介作用图
4. 讨论
4.1. 在不同条件下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的状况分析
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与网络成瘾的平均值分别为2.34,2.48和2.16,均处于较低水平,但社交焦虑水平略高于亲子冲突和网络成瘾。被试数据均收集于暑期。这一特殊时期内,青少年有更充足的时间接触父母和手机,进行线上线下社交的次数和时长也相应增加。大众认为,青少年期是亲子冲突和网络成瘾的高发期,而长时间假期更是青少年网络成瘾和亲子冲突的激烈期。本研究发现,尽管存在少量高值,但青少年的亲子关系质量总体良好,亲子冲突处于中低水平,且健康合理使用网络的能力较强,敢于社交并乐于社交。
据图2可知,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与年龄均呈正相关。不同年龄下青少年亲子冲突(F = 4.998, p < 0.01),社交焦虑(F = 7.722, p < 0.01)和网络成瘾(F = 7.770, p < 0.01)存在显著性差异。初中阶段青少年亲子冲突、网络成瘾和社交焦虑的“共同高峰期”在14岁(本研究被试为初二升初三)和高中阶段“共同高峰期”在18岁(本研究被试为高三毕业)。14岁左右正值青春期顶峰,生理和心理迅速发育,情绪和性格变化强烈,可能影响研究变量情况。另外,本研究的14岁青少年即将成为初三学生并面临中考,学习压力、考试焦虑等因素也会对研究变量产生一定影响。18岁高考结束后,大多数青少年自由使用网络的时间爆发性增长并长居在家,亲子接触更多并且矛盾容易激化。即将或刚刚(大学军训)迈入大学校园,接触新的社交情境,青少年可能对人际关系更敏感,更加在意同伴的评价,并担忧其他人对自己不良的第一印象,因此18岁青少年的社交焦虑达到最大值3.01并远远高于其他时期。
Figure 2. Values and trends of the research variables at different ages
图2. 不同年龄下各研究变量的均值与趋势
针对网络成瘾这一现象,研究发现:1) 网络成瘾与性别有显著性差异(F = 6.49, p = 0.011),男生网络成瘾程度(均值2.24)高于女生(均值2.08)。男生可能比女生更加容易沉迷网络和游戏。2) 网络成瘾与居住地类型有显著性差异(F = 6.473, p = 0.002),居住在城市(均值2.34)的青少年网络成瘾程度高于乡镇(均值2.08)和农村青少年(均值2.12)。多数研究表明,城市居住者的网络成瘾程度比乡镇或农村居住者高。本研究集中在青少年,该结论再次印证这一规律。3) 家庭月收入2万到5万的青少年网络成瘾程度最高,均值达到2.53,远远高于家庭月收入6千以下(均值2.13),6千到1万(均值2.09),1万到2万(2.14)。或许部分低收入家庭无力购买先进高级的网络设备,或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或许高收入家庭能够更多接触网络世界并受到更多网络刺激。该现象需要进一步理论阐述。
4.2. 青少年亲子冲突与社交焦虑的关系
本研究发现青少年亲子冲突显著正向预测社交焦虑,与前人研究结论保持一致。究其原因有三点。第一,亲子冲突给青少年带来抑郁、焦虑、孤独等消极感受,并缺乏安全感和关爱,从而对他人不信任并自尊低、自我效能感低,回避和恐惧社交。第二,亲子冲突往往是不良人际交往方式和消极亲子沟通方式的结果。长期处于亲子冲突中,青少年社交技能发展停滞甚至倒退,难以正确处理与他人的社交问题和社交冲突,容易出现社交焦虑。第三,亲子冲突导致亲子疏离感和孤独感。在面对社交问题时,青少年拒绝向亲人寻求积极帮助,甚至做出忤逆亲人意愿的反社会问题行为,缺乏正确指引,社交问题逐渐恶化,出现社交焦虑。
4.3. 网络成瘾在青少年亲子冲突与社交焦虑间的中介作用
本研究发现网络成瘾在青少年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亲子冲突直接影响青少年的情绪行为,个体可能因消极情绪而产生偏差行为。当现实发展受阻且压力巨大时,青少年希望通过网络弥补现实缺陷并满足需求。过度依赖网络,逐渐网络成瘾可能使青少年产生“网络孤独感”——个体将大量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网络世界,导致社交技能下降,现实人际关系萎缩,与亲朋好友感情疏远,感情冷漠孤僻,内心孤独且焦虑。由于亲密关系的缺乏和孤独冷漠,这类青少年缺乏归属感和认同感,害怕他人的否定评价,并在陌生场景甚至一般人际场景中表现出社会回避和苦恼,出现社交焦虑。
4.4. 实践启示与建议对策
第一、 完善家庭教养方式,完善社会支持体系
本研究认为缓解亲子冲突、降低社交焦虑的关键在于完善家庭教养方式和社会支持系统。从以下三个角度探讨解决途径。1) 父母进行积极教育,建立良好沟通模式。当今中国家庭家养方式中表现出三个突出特点——高养育焦虑,高养育投入和高亲子冲突。“三高”现象给孩子与父母双方都带来巨大压力和矛盾。完善家庭教养方式有以下建议:首先,父母具有民主意识,会尊重和采纳孩子的意见和愿望。其次,父母通过阐明道理的方式说服孩子遵守制定的规则,亲子间和谐沟通。最后,父母对孩子无过高的成就期望,并在教育中保持一致性。2) 学校加强心理建设,提高青少年心理素养。学校可以增设心理访谈、心理讲座,开放心理咨询室并聘职专业心理老师,加强学校心理防治体系,提高青少年心理素养和自愈能力。学校不仅对学生思想和品德起到塑造作用,并且在亲子关系中也能发挥一定调和作用。通过家校联合,班主任定期班会与家长沟通交流,联合防治青少年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问题。3) 社会宣传正确理念,营造良好亲子氛围。当今全社会普遍“内卷”的大背景下,部分媒体为博取流量夸大学习压力,故意制造学习焦虑,亲子压力增大。因此,社会媒体应给青少年及其父母营造一种包容自由且舒适的社会氛围。社会加大宣传亲子冲突相关知识,提供亲子冲突解决方式,提倡科学教养并普及青少年青春期的常见心理问题,更好解决青少年社交问题。
第二、 正确使用网络,加强监管和信息素养
正确使用网络社交,有利于激发社交主动性、拓展人际交往范围(田丽,安静,2013)。由于网络社交具有匿名性和虚拟性等特征,合理的网络社交相比现实社交存在更低的社交焦虑(贺金波等,2014)。因此,解决对策不是断绝网络,而是正确使用网络社交。本研究提出以下建议:1) 青少年提高自控力和信息素养,自觉抵制网络不良信息和不良社交,严格管控好网络时间,平衡现实社交和网络社交。2) 家长落实监督责任,发挥良好榜样示范作用。家长自身不做“低头族”,推动孩子养成良好网络使用习惯。同时给予青少年现实社交的机会,积极参与社会活动,避免过度依赖网络。3) 网络平台加大治理力度,及时清除有毒有害内容,营造清朗网络空间,并严格落实“未成年人防沉迷”机制和搭建“青少年专属频道”。4) 政府监管部门加快落实《中国人民共和国保护法》,推动各个层面通力合作,加强对网络违法行为的惩治,保护青少年身心健康。
4.5. 研究不足与展望
1) 本研究样本集中在江苏地区,缺乏中西部和贫困地区的样本数据。样本量也有待扩大。此外,青少年的研究集中在12~18岁人群。被试样本的丰富性和代表性需要提升。今后希望考察不同区域、不同年龄段的更多青少年。
2) 本研究仅仅讨论青少年网络成瘾在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的中介作用,但网络成瘾、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三者的组成成分之间的关系还有待深入研究。今后可以建立潜变量模型探索之间的关系。
3) 本研究利用问卷法,讨论了年龄、家庭收入等基本变量和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的相关关系,但难以探索其间的因果关系。此外,本研究的数据都收集于暑假,可能与在校期间有一定差异。今后希望开展长期的纵向追踪实验,尝试深入探索亲子冲突、网络成瘾和社交焦虑间的影响机制,并比较放假在家和在校学习两种大背景下青少年亲子冲突等品质的差异。
4) 数据分析后发现的现象缺乏理论支撑和系统性解释。今后希望围绕某一现象更加深入的探究。
5. 总结
1) 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瘾均处较低水平,虽然处在青春期,但总体状况良好。青少年社交焦虑水平高于亲子冲突和网络成瘾。男生在网络成瘾程度上高于女生,但女生在社交焦虑上高于男生。居住在城市的青少年网络成瘾程度高于居住在乡镇或农村的青少年。家庭月收入2万以上的青少年网络成瘾程度显著高于家庭月收入6千以下和6千到2万的青少年。
2) 青少年亲子冲突、社交焦虑和网络成间呈显著正相关,也均与年龄呈显著正相关。
3) 网络成瘾在青少年亲子冲突和社交焦虑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亲子冲突导致青少年不良情绪和过大现实压力,寄希望于网络世界满足需求并释放压力。病态使用网络,可能逐渐网络成瘾,产生“网络孤独感”,阻碍青少年健康社交,产生社交焦虑。
4) 提倡改善家庭教养方式、亲子沟通方式和加强网络监管,完善社会支持体系和社会监管体系,营造清朗网络空间,提高青少年心理素养和信息素养,正确利用网络促进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