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明确指出，建设综合交通枢纽集群、枢纽城市及枢纽港站“三位一体”的国家综合交通枢纽系统。巩固提升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地位，加快建设辐射全球的航运枢纽 [1]。上海市“十四五”规划提出建设国际一流邮轮港，建立健全适合邮轮靠泊通行和邮轮旅客通关出行的管理体系，完善邮轮港综合交通体系。“十四五”时期上海市深化世界著名旅游城市建设《规划》又提出，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国际一流邮轮母港，打造国际邮轮旅游中心 [2]。因此，在新的发展机遇下，积极研究邮轮经济的发展方向具有重大意义，以期邮轮经济能更好的赋能城市经济发展。

过往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邮轮经济对城市发展的单向作用方面，陈旭阳通过对国外邮轮经济对地区发展的作用展开研究，研究结果表明邮轮产业对当地城市发展具有带动当地旅游及商业发展、扩大当地的就业规模、带动当地旅游及商业发展、产生人口集聚效应，推进当地城市化进程的正面效益 [3]。金嘉晨从邮轮母港建设的角度，研究了邮轮母港对所在城市发展的影响，其研究发现邮轮母港的建设对城市发展的促进包括扩大消费、促进商业收入、拉动当地就业、加快城市化进程、提高城市知名度等 [4]。周秋晨研究了邮轮产业的发展与区域旅游业的相互促进关系，如邮轮产业发展有效提升了区域旅游的人气和客源、增加旅游收入、提升城市国际知名度，并且城市经济的发展也能够促进相关旅游基础设施和服务体系的完善，为邮轮发展提供支撑 [5]。

总之，过往学者的研究成果均表明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存在良性的互动关系，但很少进行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之间关系的深入研究。本文尝试运用耦合协调理论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进一步探讨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之间的互动关系，以期推动上海市经济发展和邮轮经济的高质量发展。

2. 上海市邮轮业发展现状

自2006年首条母港航线开通以来，上海市邮轮产业至今已形成较大规模，现已发展成为邮轮消费的核心区与邮轮产业发展的示范区 [6]。在港口建设方面，随着2011年上海吴淞口国际邮轮港(亚洲邮轮第一大港，拥有四船同靠的接待能力)开港，上海已完成“两主一备”的邮轮港口布局 [7]。2012年获批首个中国邮轮旅游发展试验区、2019年获批首个中国邮轮发展示范区。在产业链上游的邮轮设计和建造方面，上海外高桥造船厂在邮轮设计和建造方面取得了一系列的重大突破，特别是完成了国内首制大型邮轮(总吨为14.55万吨)坞内起浮的关键节点。在产业链中下游，积极与国际巨头邮轮公司合作，2018年合资成立的中船嘉年华邮轮公司是目前国内最大的邮轮公司。上海市邮轮接待艘次和游客接待量常年占据国内邮轮市场的半壁江山，在2017年达到高位，完成邮轮接待艘次512次，占全国比重43.40%，完成游客接待量297.73万人次，占全国比重60.10%。

3. 研究设计

3.1. 指标体系构建

上海市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耦合分析需要构造上海市邮轮经济发展综合指数和上海市经济发展综合指数，本研究在构建上海市邮轮经济和上海市经济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再运用熵权法确定各指标权重对其进行综合评价。本文基于指标体系构建科学性、可操作性的原则，对于邮轮经济指标体系选取了接待邮轮船次、接待艘次占全国比重、出入境旅客吞吐量这三个评价指标；由于城市经济系统的复杂性，本文基于相关性、精简性的原则，本文选取了地区生产总值、第二产业产值、第三产业产值、人均可支配收入、社会商品零售额、国际旅游外汇作为上海市城市经济发展的评价指标体系。

对于各指标的评价时，为了各指标间的可比性，以及排除各评价指标之间存在的类型不一致、量纲不一致所产生的差异，本研究采用标准化和非负化的无量纲处理方法 [8]，计算表达式如下：

$X_{ij}=\frac{x_{ij}-\min x_{ij}}{\max x_{ij}-\min x_{ij}}+0.001$

上海市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发展指标标准化和非负化处理结果如下表1。

本文采用熵权法和线性法来确定各指标的权重，上海市邮轮经济发展综合指数与上海市经济发展综合指数的计算表达式如下：

$I_i={\omega }_j{X}_{ij},j=1,ij2,\cdots ,m$

w_j为指标权重，综合指数I_i介于[0, 1]，I_i越大说明发展水平越优，各指标权重见表2。

3.2. 耦合协调度模型

本文借鉴物理学中耦合原理，构建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耦合协调度模型，将上海市邮轮经济设为一个系统函数U₁，将上海市城市经济设为另一个系统U₂。C的大小反映了上海市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系统的耦合程度。上海市邮轮经济及城市经济耦合度模型如下：

$C=\frac{2\sqrt{U_1{U}_2}}{U_1+U_2}$

其中，C值的大小反应两者的耦合度，其取值区间为[0, 1]。C值越趋近于1，说明二者耦合度越好，发展越有序；C值越趋近0，说明两者耦合度越差，发展越无序。

耦合度模型虽然能直观的反应出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两个系统间相互作用程度的大小，但如果两个系统的发展水平同时处于较低或较高水平时，耦合度C也会比较高，这就使得耦合度所反映的数值存在失真的可能，将很难反映上海市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发展的实际水平。因此，本文进一步构建了上海市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发展耦合协调度模型，其模型如下：

$T=\alpha U_1+\beta U_2$

$D=\sqrt{C\cdot T}$

其中，T为两系统的综合协调函数，α、β为待定系数，在相关研究的基础上，将两系统系数均设定为0.5。D值的大小反应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发展的耦合协调度，参照相关评定标准，耦合协调度可以分以下为10个等级，见表3。

4. 实证分析

本文数据来源于《上海市统计年鉴》，根据前述理论选取并计算出2011~2019年上海市邮轮经济综合发展指数(U1)和城市经济综合发展指数(U2)、耦合度(C)、耦合协调度(D)，如表4所示。

根据表4绘制出上海市邮轮经济与上海市经济发展水平及耦合协调度的发展趋势，如图1所示。

由图1数据可知，上海市邮轮经济发展水平在2011~2016年处于不断上升状态，由2011年的0.0078上升至0.2128，2016~2018年间出现小幅下跌。上海市邮轮经济和城市经济的耦合协调度历年来处于失调程度，但整体除2019年有轻微下跌外，2011~2018年两经济系统的协调度呈逐年稳步上升趋势。其中，2011年处于极度失调阶段和严重失调阶段，二者互动表现为“邮轮经济滞后型”发展模式；2012年发展为严重失调阶段，随着吴淞口国际邮轮港的开港，上海市邮轮经济步入高速增长阶段，二者互动关系属于“城市经济落后型”发展模式；2013~2014年两者的耦合协调度发展为中度失调阶段，两者经济模式分别为“城市经济滞后型”和“邮轮经济落后型”；2015~2016年两者耦合协调度走向轻度失调阶段，都属于“城市经济滞后型”发展模式，2016年上海市吴淞口国际邮轮港已发展成为亚洲排名第一，世界排名第四的邮轮母港，且我国超越德国成为全球第二大客源市场；2017~2019年两者的耦合协调进一步发展至濒临失调阶段，除2017年两者的互动表现为“城市经济滞后型”发展模式外，2018~2019年间两系统的关系为“邮轮经济滞后型”。

5. 结论与对策

本文通过研究发现，上海市邮轮经济与城市经济的发展水平还存在不同步的问题，两者的耦合协调度一直处于失调水平。2019年上海市邮轮经济发展出现大幅下跌的现象，较2016年的高位下跌了55.2%，特别是随着2019年新冠疫情的爆发，对全世界邮轮业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冲击，上海市邮轮经济的发展陷入短暂的停滞。基于此，针对上海市邮轮经济的恢复以及与城市经济的协同发展提供以下三点相关发展对策。

5.1. 坚定行业发展信心

在上海市邮轮产业从“高速增长”向“高质量发展”转型攻坚之际，新冠疫情的爆发确实给上海市邮轮产业的发展带来了严重的冲击和影响。但是我国经济长期向好的基本面不会改变，邮轮业持续增长、健康发展的基本面不会改变，特别是党中央、上海市政府及各部门对邮轮行业发展的重视程度和帮扶力度将持续加大。比如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国家综合立体交通网规划纲要》指出：巩固提升上海国际航运中心地位，加快建设辐射全球的航运枢纽；上海市“十四五”规划提出建设国际一流邮轮港，建设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国际一流邮轮母港，打造国际邮轮旅游中心。值此困难与机遇并存空窗期，邮轮业界人士应该增强上海市邮轮行业发展的信心和动力，贯彻新的发展理念，才能更好的助推上海市邮轮行业的恢复和持续健康发展，唤醒消费市场的信心。

5.2. 丰富邮轮航线，提升产品认识度

一直以来，邮轮航线单一都是上海市邮轮经济发展的一大劣势。特别是在后疫情时代，国际航线的复航遥遥无期，国内航线已全面恢复。邮轮业界人士短期内应加强国内航线的拓展。并且，需要各级政府积极鼓励、支持邮轮公司对航线更大范围的布局和国内航线探索创新。

此外，我国邮轮旅游渗透率较低，但同时也表明我国邮轮旅游市场有着巨大的开发潜力。在国际邮轮航线停运期间，应加强国内消费市场的培养。针对邮轮产品认识度和品牌辨识度较低的问题，邮轮公司应加大对邮轮产品的宣传，积极完善和优化营销模式。首先应依托主流的互联网营销模式，在社交平台、短视频平台、旅游网站等主要流量聚集地投放高质量的广告、宣传片，特别是可邀请知名网络达人上传体验宣传。另外，邮轮被誉为“漂浮在海上的现代化城市”，其拥有完善的生活娱乐设施，因此在规定允许的安全范围内邮轮业可以与娱乐产业进行合作，特别是作为场景合作承办一些热门户外综艺节目，借助综艺的热门优势，可使更多观众更够直观的认识和了解邮轮，并吸引年轻群体的消费兴趣。

5.3. 进一步完善邮轮全产业链的构建

尽管上海市邮轮产业链已发展至较大规模，但与国际前列的邮轮港口城市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产业链上游的邮轮产品设计建造水平有限、产业链中游邮轮运营管理有待提升、产业链下游旅游市场开发不足等等问题亟待解决。针对产业链的发展提升，上海邮轮产业在与国际知名船厂和邮轮公司全方位合作的基础上，认真学习他们的成功经验来提升我国邮轮产业在设计、制造、运营、管理等方面的能力，并不断加大研发投入和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的培养。因此，上海市应坚定打造和优化邮轮经济全产业链的发展方向，提升邮轮经济对城市发展的拉动作用，积极引领我国邮轮经济高质量发展，增强邮轮经济服务国家战略发展的能力。

NOTES

^*通讯作者。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