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企业是经济发展的主要生力军，是经济发展的主要载体，随着我国社会转型与全球化的加速进程，加强企业思想政治工作，把思想政治工作同生产经营管理、人力资源开发、企业精神培育、企业文化建设等工作结合起来是党中央国务院关于提升基层思想政治工作质量和水平的最新要求之一 [1]。企业家精神是推动企业成长和健康发展的精神动力，在企业创新、企业转型、社会责任、地区经济增长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2] [3]，针对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引发了各个学科的广泛关注，成为当前重要课题。因此，梳理、提炼我国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历程和研究热点，是我国企业家精神研究进一步深化发展的基础。
2. 研究综述
关于企业家精神的概念，国内外学者长期以来形成了不同的见解。国外学者将企业家精神特征总结为冒险性、预见性和创新性 [4]，并能有助于推动组织成长和利润率增长 [5]。企业家精神的内涵通常包括诚信守法、创新与创造、社会责任感、合作进取。威廉·鲍莫尔则基于企业家精神对经济的影响，将企业家精神划分为四种类型：创新型企业家精神、模仿型企业家精神、非生产性企业家精神和寻租型企业家精神 [6]。杰克逊认为创新是企业家精神的灵魂，是企业家活动的典型特征，企业家是实施创新的主体，创造性地破坏市场均衡 [7]。德鲁克发展了熊彼特的观点，他将创新与企业家精神视作一种实践、一门学科，且这种精神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提升 [8]。
正是看到了企业家精神在推动变革中的重要作用，我国很多学者从企业家精神的特质、对企业的影响、对经济的影响出发，取得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成果。马忠新和陶一桃(2019)研究了中国各地企业家精神历史传承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及其影响机制，认为企业家精神历史传承对当今各城市的人均GDP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创业“密度”和创新能力在企业家精神历史传承影响人均GDP的过程中具有显著的中介效应，而市场化具有正向的调节效应 [9]。武翠等(2021)通过SYS-GMM模型探究要素市场扭曲对产业结构升级效率的影响，发现企业家创业精神可部分抵消要素市场扭曲对产业升级效率的负面效应，而企业家创新精神深受要素市场扭曲的挫伤 [10]。王启亮等(2021)认为企业家的创新与创业精神不仅有助于网络能力、社会责任等企业声誉水平的提升，而且对产学研协同创新中组织间知识分享有着重要的影响 [2]。
3.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VOSviewer实现对文献的文本分析，VOSviewer是一种用于构建和可视化文献计量网络的软件工具。本文在中国知网(CNKI)以“企业家精神”为主题进行高级检索，截止到2021年10月，共获取5120篇文献，采集标题、作者、作者单位、摘要、关键词、基金资助等文本信息。经初步分析，文献数量虽多，但质量参差不齐，近一半的数量属于政策性解读或论述企业家精神重要性和建议之类的研究，内容重复，分析价值不高。为防止文献数据过于庞杂对分析结果造成干扰，本文最终选择CSSCI来源期刊作为数据分析来源，共1520篇。
4. 我国企业家精神研究脉络
4.1. 研究作者分析
对作者发文量进行统计，如图1所示。其中，南京大学经济学系高波教授发表了与企业家精神相关的14篇文章，主要关注江浙粤地区企业家精神，以及企业家精神与企业文化、企业创新、企业竞争力的关联性。其次是南京大学的赵曙明教授，共发文11篇，主要研究企业家精神与制度环境、组织变革、个人内在素质间的联系。同样发表11篇文章的是武汉大学的江春教授，主要探讨金融发展对企业家精神的促进作用，进而作用于经济增长。
Figure 1. The statistics of authors with high number of articles
图1. 高发文量作者统计
通过VOSviewer作者共现分析，观察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的核心人物及研究人员之间的合作关系，如图2所示。整体上，作者合作关系比较散乱，未形成明显的合作关系图谱。表明该研究领域的学者相对分散，合作关系不够密切。
4.2. 发文机构分析
本文对文献的发文机构也进行了统计分析，获得研究机构发文数量(如图3所示)。我国企业家精神研究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为南京大学，共发表文献74篇，其次为中国人民大学，共发表文献54篇，最后是南开大学，共发文46篇。这三所高校在企业文化和企业创新研究领域具有较好的研究基础。此外，武汉大学、中山大学、复旦大学、吉林大学的发文数量与南开大学相差不大。而其他机构的文献发布量都不足40篇。
Figure 3. The statistics on the number of articles issued by institutions
图3. 机构发文数量统计
4.3. 基金资助分析
对企业家精神研究的相关资助基金进行分析，统计每篇论文的资助情况，如图4所示。其中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四个国家级项目资助占到了近90%的资助比例。地方资助如江苏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等占据了较小的比例，这表明企业家精神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偏向于国家层面企业家精神的探讨，较少涉及到区域级层面的研究。总体上，宏观研究偏多，地区层面的实践研究偏少。
Figure 4. The statistics of fund support
图4. 基金资助情况统计
5. 我国企业家精神研究趋势分析
5.1. 文献关键词分析
通过VOSviewer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并按照年份进行区分，挖掘重要关键词的变化和时间维度的变化。图5展示了一些高频词的词语，“企业家精神”，频次为623次，顺延往下的重要词语分别是“企业家”312次，“创新”109次，“经济增长”97次，“技术创新”72次，“自主创新”54次，“创业教育”46次，“中小企业”45次，“竞争优势”41次，通过这些关键词，可以看到企业家精神的相关研究内容呈现多样化、多视角态势，其与经济、管理、心理等多学科相互融合。
图6展示了关键词的关联与聚类情况，该图谱不仅可以判断企业家精神研究子领域扩展的丰富程度，还可以通过自动聚类判断各子领域内容的更新速度和学科研究活力。结合词语出现频次和图谱内容，与企业家精神关联度较高的子领域包括企业家成长、创新、创业、教育、营商环境等多个方向。对这些方向相关文献进行深入阅读，热点领域主要集中在以下6个类别。
第一类是创新推动，在国有企业改革、新型工业化、政府干预、产业集聚等多重影响下，企业的创新能力得到提升。通过创新，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第二类涉及企业家精神的研究方法和内容，研究方法有实证研究、案例研究、扎根理论，研究内容点包括企业家精神影响因素、形成机理，以及某些因素形成的中介效应等。第三类是从组织层面探讨企业家精神的影响，从个人层面的精神上升到团队或企业层面的组织文化。第四类关注的是创新创业教育层面，企业家需要参与相关的创业创新教育，提升个人能力。第五类是企业家成长方面，企业家的成长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如个人素质、企业的创新能力、社会的科技水平、企业转型等等。第六类是企业家精神培育的研究，企业家精神的塑造需要来自个人、企业和社会层面的培育，特别是在营商环境和制度环境方面的引导非常重要。
5.2. 基于时间维度的文献关键词分析
通过VOSviewer对关键词按照时间维度进行划分，自动生成四个阶段：1998~2004年；2005~2009年，2010~2014年，2015~2021年。通过颜色区分四个阶段，蓝色越深表示较早的研究成果，黄色越深表示近期的研究成果。图7展示了关键词时间维度的变化，关键词在不同的时间段重要性有所区别。本文通过对4个阶段不同文章的研究，发现我国企业家精神的研究逐步从概念层面、政策层面逐渐上升到理论层面和实践层面，并且开始从微观角度、量化分析对企业家精神进行更为细致的研究。这得益于各个学科的全面发展，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内容逐渐具体化，并且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的发展背景，形成我国具有特色的研究方向。主要热点集中在三个方面：
第一，技术创新。技术创新都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关键，一个企业长期技术停滞，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必将会从市场上消失。而只有懂得随市场改变不断进行技术创新的企业，才能在市场中获得永恒的生命。未来的研究需要探索如何培育企业家精神，引导企业家开展技术创新，一方面提高企业自身的国际国内竞争力，另一方面解决我国卡脖子难题。
第二，企业家成长。铸造企业家精神是优秀企业家成长的必由之路。企业家的成长受到个人、家庭、朋友、学校、社会等各个层面的影响，哪些因素在企业家成长中扮演着积极作用，哪些制约着企业家个人的健康成长，是我们需要长期关注的问题。
第三，企业家精神培育。这是对企业家精神的正确引导，旨在构建良好的营商环境和探索适合企业家成长的路径。未来可以结合地区实践，从个人、企业、社会三个层面研究企业家精神培育的影响因素和内在机理，进而提出优秀企业家精神的培育路径。
Figure 7. The keywords change with time dimension
图7. 关键词随时间维度的变化
6. 研究结论
在我国，企业是市场的主体，是保就业的主力军。打造多样性、差异化的经济生态，是我国经济韧性最重要的保障。企业家精神在经济生态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未来的企业家精神研究过程中，应该进一步加强学者和机构的交流与合作，加强企业家精神的实践调查，完善以我国国情为背景的企业家精神实证开拓。在技术创新、企业家成长、企业家精神培育等方面展开深入细致地研究，更加全面、系统地探索我国优秀企业家精神培育路径，使这一领域的研究能够更加切实地服务于我国意识形态工作的开展与企业治理的稳步前行。阐述好企业家精神在新时代国家发展新格局中的深刻内涵，深入探索企业发展所需要的良好环境，深度探究企业家精神在推进创新中的作用机理和路径。通过帮助企业家树立应有的创业自信，加强支持与奖励，积极引导企业家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提高自身层次和境界，注重加强个人素质，培育出更高的责任担当和追求的新时代企业家精神。
基金项目
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新时代企业家精神的理论探析：内涵、外延及层次”(KYCX21_0380)；2020年度省第五期“333高层次人才培养工程”：基层治理现代化进程中的乡镇行政管理制度体系创新研究——以江苏“1 + 4”改革模式为例(BRA2020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