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美国心理学家班杜拉于1977年最初提出自我效能感(self-efficacy)的概念,是其社会认知理论中的核心概念。自我效能感指人们对自己能否成功实现特定领域行为目标所需能力的信心或信念,也可以说是进行某一成就行为的主观判断(Bandura, 1977),人们对其能力的判断在其自我调节系统中起主要作用。如果一个人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好各项任务,那么他在日常生活中会更乐观、更主动。这种“能做什么”的认知反映了个体对环境的控制感(王才康,胡中锋,刘勇,2001)。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自我效能感不是技能,而是自信,它以技能为基础,反映出个体对自己完成目标的行为能力的自信程度。拥有技能和能够运用已有技能去表现胜任行为是有很大差距的。即使个体本身具备完成任务的技能并知道如何去做,但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也不能表现出胜任行为。自我效能感影响大学生的学习能力与人格发展(杨国欣,2006),与学习适应性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黄文锋,徐富明,2004),自我效能感高的医学生应付方式更积极(于永菊,于永娟,2012),幸福感更高(张晓雯,李丹丹,文小华,姜峰,2012),焦虑情绪更低(吴伟等,2014),作为压力颇大的医学生,提高自我效能感有助于其保持积极的学习动机,更好地发挥个人潜能投身于医学事业并在今后的工作岗位上承担重要的社会责任。
自尊(self-esteem)也成为自尊心,是个体自我系统的核心成分之一,自尊因对人类社会生活和个体精神生活有着独特作用而倍受心理学家的关注。Mark Leary提出自尊的社会计量器理论认为“自尊是个体与他人人际关系好坏的内在反映。自尊是个体对其个人和社会,尤其是和重要他人之间人际关系的主观度量,它反映了个体和他人的关系在个体眼中的重要性,以及别人对他们关系亲密程度的看法和关注程度”(Leary & Baumeister, 2000)。国际学者詹姆士(Roese & Olson, 1993),国内学者林崇德、黄希庭、朱智贤、张玲等都纷纷为自尊下过定义(林崇德,1995;黄希庭,1998;朱智贤,1989;张玲,2001)。目前,心理学界对自尊还缺乏一个普遍认同的明确的定义,综合比较,笔者认为张玲提出的“自尊是指个体对自己做出并通常持有的评价,它表达了一种肯定或否定的态度,表明个体在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是有能力的、重要的、成功的和有价值的”可为本研究所用。作为起中介作用的人格变量,自尊以深层次的心境形式存在于人的心理背景上,直接制约着人的情绪情感,间接影响人的活动动机和行为,其心理作用具体体现在学业成绩、人际关系、主观幸福感、心理健康和攻击性等方面(张灵,郑雪,温娟娟,2007)。自尊过强则发展为虚荣,对医学生来说,过分要求他人的尊重或过于追求表面的光彩可能不利于将来医患关系的和谐发展;自尊过低则发展为自卑,对医学生来说,看不到自身优点,体验不到自身价值往往难以胜任治病救人的重任。维持平衡的自尊水平是医学生心理健康的重要标准。
在心理学领域最早对人际信任下定义的是社会心理学家多依奇(Deutsch, 1958),他将人际信任定义为:信任其实是对情境的一种反应,它是由情境刺激决定的个体心理和个人行为,信任双方的信任程度会随着情境的改变而改变。国内学者杨中芳等以中国的文化、社会及历史为基础,结合西方的理论研究将人际信任概念本土化,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提出了人际信任的概念,即在人际交往中,双方对对方能够履行他所被托付之义务及责任的一种保障感(杨中芳,彭泗清,1999)。张建新和张妙清(2000)提出,人际信任是人际交往的一方在“或竞争或合作”的不确定的条件下,预期另外一方对自己作出的合作行为的心理期待。医生的职业特点要求其具备良好的合作精神、共处意识和和谐的人际关系,其人际信任度将会影响医疗质量、医患关系的发展,而大学阶段是个体人际信任发展、形成的重要阶段,因此,注重医学生人际信任的培养是至关重要的。特别是在当代社会,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知识更新加快,人才竞争剧烈,对大学生的整体素质,特别是心理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人际信任水平是影响大学生心理素质的一个不可低估的因素。
大学生是一个特殊的青年群体,其认识水平、价值取向还不够成熟,且当前大学生与社会接触频繁,因而在日常生活中不免会遇到自我效能感和自尊受挫,社会交往人际关系处理不当等问题。自我效能感、自尊和人际信任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指标,大学阶段既是自我效能感提高和自尊培养的关键时期,又是人际信任发展、形成的重要阶段,医学专业大学生未来绝大多数是医生,肩负着救死扶伤的光荣使命,同时他们也面临繁重的课业压力、竞争择业压力和家庭的高期望压力,我们不仅要注重教授医学生精湛的技术,还要培养其良好的自我效能感、健全的自尊、协调的人际关系等心理品质。本研究探讨一般自我效能感、自尊与人际信任三者之间的关系,致力于帮助医学生更好地了解自己,更好的适应社会,同时为进一步加强医学院校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提供理论依据。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
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对300名在校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271份,有效率为90.33%。对问卷进行有效整理,其中男生95人(35.1%),女生176人(64.9%);大一学生12人(4.4%),大二学生88人(32.5%),大三学生114人(42.1%),大四学生57人(21%);独生子女64人(23.6%),非独生子女207人(76.4%);城镇户口78人(28.8%),农村户口193人(71.2%)。
2.2. 研究工具
2.2.1.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SES)
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 GSES)由Schwarzer等人于1981年开始编制,最初有20个项目,后来改进为10个项目。中文版由王才康等人翻译修订,对其信效度进行分析,结果发现GSES具有良好的信度:其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 α = 0.87,重测信度r = 0.83 (p < 0.001),折半信度为r = 0.90 (n = 401, p < 0.001)(王才康,胡中锋,刘勇,2001)。GSES只有一个维度,记分方法为完全不正确记1分,尚算正确记2分,多数正确记3分,完全正确记4分,分数越高说明自我效能感越高。总分在1~10分之间说明自我效能感很低,甚至有点自卑;总分在10~20分之间说明自我效能感偏低,有时候会感到信心不足;总分在20~30分之间说明自我效能感较高;总分在30~40分说明自我效能感非常高。
2.2.2. 自尊量表(SES)
自尊量表(Self-Esteem Scale, SES)是设计用以评定个体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总体感受。该量表由10个条目组成,设计中充分考虑了测定的方便,受试者直接报告这些描述是否符合他们自己,量表采用1~4的Likert评分,1表示非常符合,2表示符合,3表示不符合,4表示很不符合,总分范围是10~40分,分值越高,自尊程度越高(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
2.2.3. 人际信任量表(ITS)
人际信任量表(Interpersonal Trust Scale, ITS)由Rotter (1967)编制,用于测查受试者对他人的行为、承诺或(口头和书面)陈述之可靠性的估计。该量表共有25个项目,其内容涉及各种处境下的人际信任并涉及不同社会角色(包括父母、推销员、审判员、一般人群、政治人物以及新闻媒介)。多数项目与社会角色的可信赖性有关,但也有一些项目与对未来社会的乐观程度有关。采用五分对称评定分法,1分为完全同意,5分为完全不同意。量表总分从25至125分,中间值为75分,是人际信任程度高低的分界,得分高者人际信任度也高,测查时间约为10~15分钟。该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56,折半信度为0.76(汪向东,王希林,马弘,1999)。
2.3. 施测方式
采用随机抽样、匿名调查的方法,对300名被试发放问卷调查。本问卷分为三个分量表,要求被试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认真自行填写,问卷当场收回。
2.4. 统计处理
所有数据采用spss21.0软件进行统计处理。具体的数据处理方法有:描述性统计分析、t检验、相关分析和方差分析。
3. 研究结果
3.1. 一般自我效能感的总体情况
由表1可以看出,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男生略高于女生,农村学生略高于城镇学生,非独生子女略高于独生子女,但是性别、城乡、独生非独生差异均不显著;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的年级差异显著,随着年级的升高而提高,对年级变量做方差齐性检验后为方差齐,做LSD多重比较,由表2可知医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在大一和大四,大二和大四之间差异显著,其他年级差异不显著。另外,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的总体平均分为26.04 ± 4.86。
3.2. 自尊的总体情况
由表3可知,自尊水平女生略高于男生,城镇学生略高于农村学生,独生子女略高于非独生子女,但是差异均不显著,自尊水平随年级的升高而提高,也没有显著差异。另外,医学生自尊的总体平均分为29.72 ± 3.61,处于中等水平(26~32分为中等水平)。
3.3. 人际信任的总体情况
由表4可知,男女生、城镇和农村、独生和非独生子女的人际信任水平都高于平均值(平均值为75,是人际信任程度高低的分界),除大一学生略低于平均值外,其他年级学生也都高于平均值;男生高于女生,农村学生略高于城镇学生,独生子女略高于非独生子女,但是差异均不显著,人际信任水平随年级
Table 1. General self-efficacy scores of medical students
表1.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的总体情况
注:*表示在0.05水平上显著,**在0.01水平上显著,***在0.001水平上显著。下同
Table 2. Multiple comparison of general self-efficacy among grades in medical students
表2.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在年级维度上的多重比较结果
Table 3. Self-Esteem scores of medical students
表3. 医学生自尊的总体情况
Table 4. Interpersonal trust scores of medical students
表4. 医学生自尊的总体情况
的升高而提高,但也没有显著差异。另外医学生人际信任的总体平均分为77.52 ± 8.78,高于平均值。
3.4.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自尊和人际信任的关系
3.4.1. 不同一般自我效能感的医学生自尊和人际信任比较
按一般自我效能感量表的总分,把得分高的27%作为高自我效能组(共73人),得分低的27%作为低自我效能组(共73人),比较两组大学生的自尊和人际信任情况。由表5可以看出,高自我效能感和低自我效能感学生之间的自尊差异显著,人际信任差异不显著。
3.4.2. 不同自尊的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和人际信任比较
按自尊量表的总分,同样分为高低分组各73人,比较两组大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人际信任情况。由表6可以看出,高自尊组和低自尊组学生之间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存在显著差异,人际信任没有显著差异。
3.4.3. 不同人际信任的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比较
按人际信任量表的总分,划分高低分组各73人,比较两组大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人际信任情况。由表7可以看出,高人际信任组和低人际信任组学生之间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均没有显著差异。
3.4.5. 一般自我效能感、自尊和人际信任的相关分析
由表8可知,对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与自尊的相关分析表明,总体上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与自尊之间呈显著正相关(r = 0.339, p < 0.001),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与人际信任之间呈不显著负相关(r = −0.047, p > 0.05),自尊与人际信任也呈不显著负相关(r = −0.048, p > 0.05)。
4. 讨论
4.1.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的特点
根据表1,表2,一般自我效能感的性别差异不显著,从平均水平上看男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平均得分高于女生,这可能与男女性别角色的社会化或者与传统社会文化观念有关。传统观念中有一些对女性
Table 5. The comparison of self-esteem and interpersonal trust between medical students with higher and lower general self-efficacy
表5. 高低一般自我效能感医学生的自尊和人际信任的比较
Table 6. The comparison of general self-efficacy and interpersonal trust between medical students with higher and lower self-esteem
表6. 高低自尊医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人际信任的比较
Table 7. The comparison of general self-efficacy and self-esteem between medical students with higher and lower interpersonal trust
表7. 高低人际信任医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的比较
Table 8. Pearson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general self-efficacy, self-esteem and interpersonal trust in medical students
表8.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自尊和人际信任的Pearson相关分析
的偏见思想,这些观念潜移默化地对性别角色社会化过程产生作用,使男性有某种程度的优越感,因而他们的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相对较高。但是,来到大学后一般女生学习用功,在成绩方面好于男生,一定程度又提高了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致使在性别方面的差异并不显著。医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的城乡差异不显著差异,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一致(孔祥军,杨昭宁,李惠萍,2006;张倩,桂守才,2009),原因可能是一个人在某一方面自信不会因为地区的不同而不同。独生和非独生子女的一般自我效能感也没有显著差异,可能是人们对自己能否成功实现特定领域行为目标所需能力的信心或信念,更多的与其生活经历、成长环境和性格特点等有关,而与其本身是独生或非独生子女关系甚小。对一般自我效能感的年级差异分析发现,大一与大四,大二与大四学生之间有显著差异,其他年级之间不显著,并且平均得分随年级升高而提高,原因可能是:大一学生刚升入大学,对大学生活了解不深入,或者感觉医学类课程较难,以至于在学习生活各方面碰壁较多而怀疑自己的能力,随着对大学生活的逐步适应和所学专业的逐步了解,各方面步入正轨,一般自我效能感也随之提高。
4.2. 医学生自尊的特点
由表3可知,自尊的性别差异不显著差异,这与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王建平,1998;刘锋,2006)。自尊的城乡差异也不显著,原因可能是近几年农村的物质生活逐渐富裕,精神生活更加多彩,城乡差距有所缩小,有更多的农村大学生走进城市、走进大学,自卑心理也逐渐减少。独生子女和非独生子女的自尊水平没有显著差异,独生子女平均得分略高于非独生子女,这与张小远(2006)等人认为的独生子女自尊水平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的研究结果不一致,原因可能是本研究独生子女的样本数较少,以至于差异不显著。对自尊的年级差异分析发现,各年级之间的自尊水平差异都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每个年级的同学都能从不同方面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大一同学经过高考进入大学,对自己的能力持肯定态度,因而较为自信,随着年级的升高和对大学生活逐步熟悉,学生们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表现自己,了解自己的优缺点,并充分了解到医生职业的神圣感和使命感,因而年级因素对自尊的影响淡化。
4.3. 医学院人际信任的特点
由表4可知,人际信任的性别差异不显著,这与众多前人的研究结果一致(王岚,2005;伍明辉,朱凤宁,2006;陈有国,谢钰涵,2007;雷励,王建峰,2015)。人际信任的城乡显著不差异,原因可能是随着农村经济的发展,城乡差异缩小,城乡学生受教育水平和生活水平都比较接近,使得他们的人际信任水平也接近(闫博,刘香,段晶晶,2010)。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的人际信任水平差异不显著,从平均分上看独生子女略高于非独生子女,原因可能是独生子女从小的交友圈子较窄,与他人相处时更倾向于相信他人,而独生子女的样本数量较少,致使这种差异不显著。人际信任的年级差异不显著,但是从平均分上看,人际信任水平随年级的升高而提高,大一学生人际信任得分略低于平均值,其他年级高于平均值,原因可能是大一学生刚踏入大学校门,对大学生活充满好奇与向往,但由于缺乏人际交往经验,加之刚刚离开父母身边,面对周围陌生的环境和同学,不免会有较高的警觉性,因而人际信任度相对较低;随着大学生活的开展,他们逐渐培养了人际交往能力,也积累了一定的待人接物经验,能够较好的处理人际关系,因而人际信任水平会有所提高,由于样本数量的限制,致使这种差异未达到显著水平。
4.4. 一般自我效能感、自尊和人际信任三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
进一步研究发现,第一,不同一般自我效能感的医学生在自尊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t = 5.66, p < 0.001),人际信任水平上没有显著差异(t = −0.91, p > 0.05)。通过相关分析,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这说明一般自我效能感是影响自尊的重要因素,一般来说自我效能感高的学生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充满信心,常常选择适合自己能力水平并富有挑战性的任务,在遇到困难时,愿意付出更多努力尝试战胜困难,他们的坚持性较高;一般自我效能感低的学生则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信心不足,为确保成功常选择一些过于简单的任务,而医学课业繁重,学术问题又偏难,每当学习遇到困难时就认为自己能力不行,不加努力就轻易放弃了,这直接地影响了他们的自尊水平。本研究中,自我效能感高分组人际信任水平低,而自我效能感低分组人际信任水平低,这与赵晶(2008)等人已有的研究结果不一致,原因可能是自我效能感高的人自信度高,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好各项工作,因而做事情更倾向于相信自己而不相信他人,一定程度降低了人际交往上对他人的信任;而自我效能感较低的人,自信度不高,对自己做事情的能力有多怀疑,或者担心自己的决定不对,因而愿意接纳别人的意见和看法,一定程度上提高了自己的人际信任水平。
第二,不同自尊的医学生在效能感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t = 6.93, p < 0.001),在人际信任水平上没有显著差异(t = −0.41, p > 0.05)。这一结果说明自尊同样也是影响一般自我效能感的重要因素,自尊由两个相互交织的部分组成,一是自我效力,即在生活挑战面前拥有最基本的自信意识,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自我效力也较高,在生活挑战面前拥有的自信意识较强,认为自己有能力做好事情,因而一般自我效能感较强;二是自爱,即肯定自己拥有幸福生活权利的意识,高自尊者通常表现出积极进取的生活态度,有较强的适应能力,因而会有较高的一般自我效能感。本研究中,高自尊组人际信任水平低,而低自尊组人际信任水平高,二者差异不显著,这与已有的研究结果不一致(闫博,刘香,段晶晶,2010),原因可能是自尊水平较高的个体自信意识强,认为自己有能力完成工作,别人与自己相比较,可能会不如自己做得好,这就有可能会降低对他人的信任程度。而自尊感弱的个体容易否定自己、轻视自己,对自我价值有较低的评价,独立性也相对较弱,因而转向对他们的信任,认为他人更有能力。
第三,人际信任水平不同的医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差异均不显著(t = −1.10, p > 0.05; t = −1.35, p > 0.05),从平均分上看,高人际信任组的一般自我效能感较低,低人际信任组的一般自我效能感较高,原因可能是人际信任较高的个体相信对方能够履行其被托付的义务与责任,从而产生一种保障感,在实际生活中更多的相信他人,对自己的能力反而有一种怀疑,因而自我效能感有所降低;人际信任较高的个体,由于缺乏这种保障感,因而倾向于相信和依靠自己,认为自己更有能力,因而自我效能感提高。另外,高人际信任组的自尊较低,而低人际信任组的自尊较高,得出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是高人际信任的个体在人际交往中容易相信他人而忽视了对自己的关注,从侧面影响到自己的自尊心;低人际信任的个体与他人交往趋于被动,有可能觉得他们不如自己。
通过本研究我们知道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二者相互促进,在心理健康教育实施过程中应予以重视,尤其要注重培养大一、大二学生的一般自我效能感。而对于人际信任本研究并未得出与一般自我效能感和自尊的相互促进关系,但是人际信任对医学生未来工作至关重要,在教育实践中,我们不能忽视人际信任的培养,可以在学校内通过素质拓展训练,团体心理辅导等方式提高学生的人际信任水平,为之以后踏入社会做好准备工作。
5. 结论
1)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水平在性别、生源地、独生非独生方面无显著差异;在年级方面,大一和大四、大二和大四两个年级差异显著,其他年级差异不显著。
2) 医学生自尊水平在在性别、生源地、独生非独生、年级方面无显著差异。
3) 医学生人际信任水平在性别、生源地、独生非独生、年级方面无显著差异。
4) 医学生一般自我效能感与自尊呈显著正相关,一般自我效能感越强,自尊越强,同时自尊越强,一般自我效能感也越强;一般自我效能感与人际信任,自尊与人际信任均呈不显著负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