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乡村振兴战略对农学类创新学术型和实践创新型人才的需求更加迫切。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9月10日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就强调，要推进产学研协同创新，积极投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着重培养创新型、复合型、应用型人才。其中，对于农业农村领域的高层次人次，习近平总书记就研究生教育工作也做出了重要指示，要培养造就大批德才兼备的高层次人才，以适应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需要，并强调要提升导师队伍水平。导师作为研究生的学术道路指导者、价值观模范榜样、职业生涯引路人，其师德师风和育人能力直接决定着研究生的培养质量。目前，我国的农学类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已取得很大突破，他们培养了一大批面向国家需求、社会需要、具有实践创新能力的农业领域高层次人才，但导师队伍还需进一步教育强化和实践锻炼，避免失德、失职等问题[1] [2]。2020年7月29日召开的全国研究生教育会议提出，要加强导师队伍建设，严格质量管理、校风学风，引导研究生教育高质量发展。2023年11月30日发布的《教育部关于深入推进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分类发展的意见》则进一步明确指出，要分类建设导师队伍，深入打造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分类培养关键环节。可见，新时代党和国家的政策文件都突显了导师在我国研究生培养中关键作用，以及培养国家高层次创新人才的使命与重任。
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作为当前研究生教育的两大类型，均是国家培养高层次创新型人才的重要途径，教育教学的重点都是培养研究生的坚实基础理论、系统专门知识、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在实践性强的农学领域，面对两种类型研究生在培养目标和就业方向的差异，如何科学合理地进行导师分类管理与培养，提高导师队伍的整体素质和指导水平，就成为当前农学类研究生教育领域亟需解决的问题之一。本文通过明确农学领域的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分类培养科学内涵和目标定位，剖析当前我国农学类导师队伍分类建设中存在的问题，进而探讨农学类研究生分类培养模式下的导师队伍分类建设策略，为深入推进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分类发展与融通创新、建设高质量研究生教育体系提供理论依据。
2. 农学类学术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分类管理的内涵
2.1. 农学类研究生分类培养的内涵
农学类学术学位是依托多个农学一级学科培养并按门类授予学位，重点面向知识创新发展需要，目标定位是培养具备较高学术素养、较强原创精神、扎实科研能力的农学领域学术创新型人才[3]。在人才选拔时，重点考核学生对农学学科知识的掌握与运用以及学术创新潜力。在教育教学过程中，主要是基于充分反映农学领域的最新知识及科研进展的课程教材，以及各学段教学内容纵向衔接和各门课程教学内容横向配合，通过多种形式的学术研讨交流、科研任务和科教融汇协同育人机制，提升研究生科学求真的原始创新能力。在学位论文评价中，则重点突出研究生的学术创新能力。
专业学位是按农业专业学位类别培养并授予学位，重点面向农业产业发展需要，目标定位是培养具备扎实系统专业基础、较强实践能力、较高职业素养的农业农村领域实践创新型人才[3]。在人才选拔时，重点考核学生的综合实践素质、运用专业知识分析解决农业生产实际问题能力以及职业发展潜力。在教育教学过程中，基于充分反映农业行业产业的最新发展趋势和实践创新成果，通过案例教学、专业实习、真实情境实践等多种教学形式，以及产教融合协同育人机制，提升研究生解决农业行业产业实际问题的实践创新能力。在学位论文评价中，实行多元学位论文或实践成果考核方式，以重点考核研究生独立解决农业农村领域实际问题的能力。
2.2. 农学类研究生导师队伍分类建设的内涵
学术学位和专业学位研究生在培养目标、培养就业方向的差异，直接牵动两类研究生课程设置和实习实验的不同。这就要求农学类导师在指导这两类研究生时，需要根据其不同的培养目标和特点，采取相应的管理策略，以便更好地发挥其作用，促进研究生的全面发展。具体而言，它涉及到导师的选拔、培养、评价、激励等多个方面，旨在形成一支专业化、高水平的导师队伍，为农学类研究生教育提供有力支持。
在导师选聘和考核方面，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侧重研究基础、理论突破、学术创新等农学领域科研能力；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重点关注应用实践、技术创新、行业发展等农业生产实践能力，并选聘农业行业实践能力突出的校外专家作为研究生校外导师；符合条件的教师可以同时担任学术学位导师和专业学位导师，并按两类导师要求进行考核。在导师交流与培训方面，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应定期在国内外访学交流、参加主流学术研讨活动，完成农学类学术创新类培训课程。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则以校内、校外融合的导师组为主要导师队伍，校内导师定期到农业农村生产一线开展调研实践，校外导师定期参与涉农高校教育教学和相关培训，促进校内外导师合作交流的双向互动。在导师激励与问责方面，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主要通过研究基金、科研奖励、招生名额等方面进行培养奖励和问责，专业学位研究生则主要以横向项目支撑、应用成果认定、招生名额等方式开展培养奖励和问责。
农学类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的分类建设，一方面有助于优化教育资源分配，确保不同类型的研究生得到精准的农学教育指导；一方面有利于提升农学类研究生教育质量，通过专业化的导师队伍提高研究生的学术水平和实践能力；最后有助于推动学科交叉融合和研究生教育创新发展，为培养面向乡村振兴的创新型和实践型高层次人才提供有力保障。
3. 农学类研究生导师队伍分类建设中存在的主要问题
3.1. 分类标准不清晰，难以明确导师角色定位
农学类研究生导师分类管理的首要问题是分类标准不清晰。不同涉农高校、不同农业学科在导师分类上缺乏统一、明确的标准，导致导师角色定位模糊，难以形成专业化的导师队伍[4]。这种模糊的分类标准使得导师在农学类研究生培养中的职责和权限不明确，容易出现工作重叠、职责交叉的现象，进而影响研究生培养的效果。同时，分类标准的模糊也导致导师在申请、评定和晋升过程中缺乏明确的指导，难以形成有效的激励机制。
3.2. 评价体系不完善，难以全面反映导师贡献
当前的评价体系往往过于注重量化指标，如论文质量、项目等级等，而忽视了教学质量、学生指导、农业生产贡献等质性指标[5]。例如导师携研究生进行田间指导农业生产，大多数是直接惠农行为，而目前尚未有评价性认可制度。这种单一的评价方式难以全面反映农学类导师的综合素质和贡献，容易导致评价结果失真。此外，评价过程缺乏透明度和公正性，容易受到人为因素的影响，使得评价结果难以服众。这种不完善的评价体系不仅影响了导师的工作积极性和创造力，也制约了研究生教育的质量提升。
3.3. 激励机制不足，难以激发导师工作热情
目前，农学领域的导师薪酬待遇相对较低，与其承担的工作量和责任不相匹配，难以吸引和留住优秀人才。同时，农学类导师在职称晋升、学术荣誉等方面的竞争也异常激烈，缺乏足够的激励和支持。这种激励机制的不足使得导师在研究生培养工作中缺乏足够的动力和热情，难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教学、科研和农业社会服务工作中。
3.4. 分类管理僵化，难以适应学科发展和导师个性化需求
农学类导师分类管理过于僵化，缺乏灵活性和适应性，也是当前存在的一个主要问题。随着学科的发展和交叉融合，农学类研究生培养的需求也在不断变化。然而，现有的导师分类管理方式往往过于固定和单一，难以适应这些变化。此外，不同导师在学术背景、研究方向、教学风格等方面存在差异，需要个性化的管理方式。然而，目前的分类管理往往忽视了这些差异，导致农学类导师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受到抑制。
3.5. 导师队伍结构不合理，分类管理难度加大
农学类导师队伍结构的合理性对于分类管理的效果具有重要影响。然而，目前农学类学科领域普遍缺乏高水平的导师，导致分类管理难以实施[6]。部分导师虽然具有较高的学术水平，但缺乏足够的教学和农业生产指导经验，难以满足研究生培养的教学需求。在学科结构上，部分农学学科的研究生导师相对匮乏，导致研究生在选择导师时受到较大的限制；而另一些农学学科则存在导师过剩的情况，导致一些导师的指导质量无法得到保证。在学术背景上，在一些涉农高校，特别是地方涉农高校，农学类导师队伍的学科背景较为单一，缺乏跨学科的导师资源。这直接制约着农学类研究生的学科交叉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这种不合理的导师队伍结构不仅加大了分类管理的难度，也影响了农学领域研究生教育的质量。
3.6. 分类管理与学科特点脱节，难以发挥学科优势
农学类导师分类管理应该紧密结合农学学科特点，发挥农学学科优势。然而，在现实中，分类管理与农学学科特点往往存在脱节现象[7]。农学领域分为多个农学一级学科，这些学科在研究生培养上有着不同的特点和需求，需要有针对性的分类管理策略。然而，目前的分类管理方式往往忽视了这种学科差异，采用一刀切的管理方式，导致学科优势难以发挥。
3.7. 导师队伍培训不足
导师队伍培训不足是当前农学类研究生导师队伍分类建设中的另一个主要问题。农业是面向农业农村领域一线生产，导师在科研指导、学术指导、人际交往、心理辅导等方面的能力都需要不断地提升和培养[8]。然而，培训工作的薄弱，造成导师培训不区分导师类型、培训内容缺乏针对性，以至于不同类型导师培训时间不足，不能起到明显培训效果。同时，农学类导师培训考核机制则更为缺乏，培训内容和方式无法进行准确的效果评估，无法确保培训工作的有效性和实效性。
4. 农学类导师队伍分类建设策略
为了解决农学类导师队伍分类管理中存在的问题，需要从多个方面入手，完善分类管理制度，明确分类标准，优化评价体系，加强激励机制建设，提高分类管理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优化导师队伍结构，并紧密结合农学类不同学科特点进行分类管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发挥研究生导师在研究生培养中的作用，提升农学类研究生教育的质量和水平。
4.1. 农学类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
加大导师队伍建设力度。加大对有优秀学术成果和教学经验的高水平人才的引进力度，扩大农学类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规模。对于在职导师，学校可以通过提供更多的科研项目和教学资源，加大对其教学科研工作的支持力度，提高其教学研究积极性。
优化导师队伍结构。定期进行导师队伍的梳理和评估，合理配置不同职称导师的比例，确保导师队伍结构合理和稳定。鼓励农学类不同学科领域的导师进行交流和合作，建立农学类跨学科研究平台，提升导师队伍的跨学科研究能力。学校可以邀请来自其他涉农高校、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担任外部导师，丰富导师队伍结构，提供更广阔的农业领域学术视野和资源支持。加大对青年导师的培养和支持力度，鼓励优秀青年学者参与研究生培养工作，培养一批年轻、有活力的农学类导师队伍。
提升导师教学能力。制定导师培训计划，包括教学方法、学术指导技巧、论文指导等方面的培训内容，提升导师的教学能力和学术指导水平。鼓励导师之间开展教学经验交流和互助合作，分享教学资源和指导经验，共同提升教学水平，建立导师互助机制。鼓励导师参与学术交流和研究合作，拓展导师的学术视野和合作网络，从而提升其指导研究生的能力。
建立导师评价机制。建立导师定期评价制度，包括学生评价、同行评价和学校评价等多方面评价内容，及时发现和解决导师指导中存在的问题。建立导师激励机制，对指导优秀研究生毕业的导师给予奖励和荣誉，激励导师积极参与研究生培养工作。
农学类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的建设工作，还需要依托学术委员会或研究生教育委员会，制定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规划和政策，并设立专项资金支持导师队伍建设工作，用于导师培训、学术交流、科研项目支持等工作，建立学术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长效机制，推动农学类导师队伍建设工作的长期、稳定发展。
4.2. 农学类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
导师队伍结构优化。加大对农业行业领军人士和涉农企业实践型专家的引进力度，增加导师队伍中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成员比例，以满足专业学位研究生对农业农村领域实践性教学的需求。建立导师队伍多元化的发展机制，鼓励企业高管、行业精英等专业人士参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培养工作，提升农学类导师队伍的整体水平。
提升导师的指导能力。设立导师培训计划，包括教学方法、职业指导、实践教学等方面的培训内容，提升导师的指导能力和教学水平。鼓励导师积极参与农业行业实践和科研活动，不断更新自身的专业知识和技能，以更好地指导学生进行农业农村实践教学和科研工作。
建立导师交流与合作机制。建立导师交流平台，定期组织学术研讨会、农业行业交流会等活动，促进导师之间的学术交流和合作，实现教学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建立导师合作项目和研究团队，推动导师之间的合作研究和项目开发，提升农学类导师队伍的整体实力和影响力。
在农学类专业学位研究生导师队伍建设中，还需要成立专门的导师队伍建设工作组织，负责规划和组织导师队伍建设工作；设立导师队伍建设专项资金，用于导师培训、学术交流和项目支持等方面，建立专业学位导师队伍建设的长效机制。一方面还应积极与涉农企业建立合作关系，邀请农业专家担任研究生导师，为学生提供实践指导和机会；开展农业实践基地建设，为学生提供实践平台和实习机会，加强学校与涉农企业的合作交流，强化校内师生与校外企业、行业的合作。
4.3. 农学类学术和专业学位研究生综合型导师队伍建设
学术和专业学位研究生交叉导师队伍建设是农学类研究生教育改革的重要一环，农学类学术学位研究生注重培养农业基础研究和创新能力，而农学类专业学位研究生则强调农业生产实践能力的培养。然而，在实际培养过程中，两者并非完全割裂，而是需要相互借鉴、交叉融合。因此，建设一支既具备深厚农学领域学术素养又具备农业生产实践经验的交叉导师队伍，对于推动农学类研究生教育的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9]。
建立跨学科交叉导师队伍。首先加大对具备跨学科背景和农业农村实践经验的导师人才的引进力度，同时鼓励现有导师通过进修、访学等方式拓展农学类知识领域和农业生产实践经验。还可以通过设立交叉导师岗位、开展交叉导师培训计划等方式，提升农学类导师队伍的交叉培养能力。通过设立跨学科研究中心或实验室等方式，为导师提供交流合作的平台和机会，打破学科壁垒，促进学科交叉融合。针对单一型学位研究生导师，鼓励学术学位导师与专业学位导师之间建立合作关系；针对综合性学位研究生导师，鼓励建立导师组，共同指导跨学科研究生，形成跨学科交叉导师队伍。通过跨学科交叉培训和合作研究项目，促进不同类型导师之间的学术交流和合作，提高农学类导师的跨学科指导能力。
制定导师评价指标体系。设立综合评价指标，包括学术研究能力、教学实践经验、专业实践经验等方面，全面评价导师的综合能力。引入同行评价和学生评价机制，从多角度评估导师的指导效果和学术水平。涉农高校应建立科学合理的资源分配机制，确保交叉合作项目获得足够的经费和资源支持。在评价过程中，既要注重导师的学术成果和教学质量，也要关注其跨学科合作和实践能力，激发导师参与交叉合作的积极性。
5. 结语
面向乡村振兴，推进农学类研究生教育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推进教育强国建设和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需要加快造就一支高水平、有爱心、能力强、讲奉献的研究生导师队伍[10]。这支队伍应以农学类学术学位与专业学位研究生在定位、标准、招生、培养、评价、师资等环节的差异化要求为路径，推动学术创新型人才和实践创新型人才分类培养。因此，在研究生分类培养模式下，首先要明确农学类导师队伍分类建设的内涵，面对当前分类建设导师队伍中存在的问题，从完善选聘与评价、增加交流与培训、强化激励与问责、建设综合型导师队伍等方面进行全链条协同突破，强化导师分类管理。这是对我国农学类研究生教育导师质量提升的一种理论探索，对于推动农业农村领域的学术创新型人才和实践创新型人才分类培养，深化研究生融通创新，提升拔尖创新人才自主培养质量、健全高质量研究生教育体系、推进教育强国建设提供更有力支撑。
基金项目
河北省研究生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基于多种类型平台有机融合的农业硕士培养体系创新与实践(YJG2024032)；2024年度河北农业大学“课程思政和专创融合类课程建设项目《土壤物理学》专创融合优质课程”；河北农业大学教学研究项目：通专融合的耕读教育课程体系构建(202460)。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