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由于在环境科学、生理学、生物工程、水文学和一些工业应用方面的重要性,近年来,许多用于解决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有效数值方法得到了快速发展。这两个方程在耦合界面处的取值往往受到质量守恒、法向力平衡和BJS (Beavers-Joseph-Saffman)条件的约束[1] [2]。
经过经典变分后,Stokes方程的混合变分格式在任意协调有限元空间中都是正定的。而Darcy方程混合变分格式的正定性与压力离散空间密切相关。因此,适用于解决Stokes问题的有限元空间一般不适用于Darcy问题。有许多研究在两个区域采用不同的有限元空间(例如:[3]-[8])。其中一些文章[7] [8]采用了压力稳健格式,即速度的收敛性不再依赖于压力,使得压力本身的光滑性和低阶压力有限元空间不会影响速度的收敛。
为了在两个区域上使用相同的有限元空间,一些文章引入了惩罚项[9] [10]。另一方面,在[11]中,作者修改了耦合问题的公式,以便他们可以在两个区域上均匀地使用经典的Mini元素或Taylor-Hood元素。为了进一步发展统一的离散化,在[12]中,根据[13]的思想,作者修改了混合公式,使新问题与原问题有相同的解。在此基础上,作者将经典的Mini元素应用于改进的耦合二维Stokes-Darcy问题,使问题变得简单直接地实现。
在[12]中,作者使用的Mini元中压力和速度均基于
元,但由于在混合变分格式中速度要求梯度以及散度,所以均基于
元的速度空间会降低压力空间的收敛性。另外,由于
元在耦合界面上的自由度不足,作者需要在耦合界面上添加额外的稳定函数来保证近似解的稳定性。
本文的其余部分结构如下。在第2节中,我们陈述了经典的Stokes-Darcy耦合问题并对其进行了修改。在第3节中,我们提出了有限元离散化方法。在第4节中,我们构造了一个Fortin算子,在Γ具有特殊形状的条件下,证明了修改的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离散稳定条件,并在第5节中将其扩展到一般情况。最后,在第6节中,我们提供了两个数值例子来证实我们的结论。
2. 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陈述与修改
2.1. 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陈述
我们考虑一个多边形的有界开区域
,其被分为了两个多边形的子区域
和
。我们设
,
,
,其中
表示耦合界面。最后,我们定义
,
(如图1)。
Figure 1. Two-dimensional domain diagram of coupling problem
图1. 耦合问题的二维区域示意图
我们使用
和
来代表
和
上的单位外法向量,考虑到两个区域上的函数性质不同,对于定义在
上的任意函数,我们定义
和
。
在
中,自由流体运动中速度
和压力
由Stokes方程控制
(2.1)
其中
代表单位质量的力,
,
代表粘度。
在
中,多孔介质流动运动Darcy方程控制,速度为
,压力为
(2.2)
其中
代表单位质量的力,
,
代表粘度,K代表渗透率常数。
在
上,我们考虑以下耦合界面条件[4]
(2.3)
其中第一个方程表示质量守恒,第二个方程是由于法向力的平衡和BJS条件(
)构成,
是通过实验证据确定的参数,
是
上的切向量。
我们用粗体表示向量值函数及其组成的空间。对于任意的子空间
,
的范数和半范数记作
和
并且用
表示
或
的内积。当
时,则省去定义域下标。另外,
,
。
结合边界及耦合界面条件,速度空间可以定义为
(2.4)
其范数为
。接下来,我们定义压力空间
(2.5)
其范数为
。
然后,耦合问题(2.1)~(2.3)的混合变分公式可以表述为:找到
满足
(2.6)
其中
(2.7)
2.2. 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修改
注意到,双线性型
仅在
上正定,而在
上不为正定。这会给我们构建统一的有限元空间带来困难,因此我们将修改耦合问题。
根据散度定理,可得
,同时对于
,都存在
使得
。因此,可以看到
与Q是等距同构的。因此(2.6)中第二个方程Q中的元素可以用
中的元素替换,即
(2.8)
我们取其在
上的部分便可得
(2.9)
将(2.9)添加到(2.6)中的第一个方程,我们可以得到修改后的耦合问题:找到
满足
(2.10)
其中
(2.11)
定理2.1 对称连续双线性型
在
上是正定的,即存在正常数
和
使得
(2.12)
证明:根据迹定理和holder不等式,我们可得
同理可得
3. 修改的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有限元近似
令
为区域
的拟一致三角剖分族,每个单元
位于
或
中(即
仅穿过单元的边缘,不穿过任何单元内部)。我们将任意
的直径表示为
,且令
。根据拟一致网格的性质,我们有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用C表示一个通用正常数,它不一定每次出现时都相同,但都与h无关。
对于
,气泡函数定义为
(3.1)
其中
分别表示
三个顶点上的一次帽函数。显然,
。
然后我们给出如下的速度有限元空间
(3.2)
和压力的有限元空间
(3.3)
然后我们从(2.9)得到离散的混合问题:找到
满足
(3.4)
4. 具有特殊形状的耦合界面的稳定性分析
在本节中,我们假设耦合界面
满足以下几何性质(我们会在下一章移除该假设):
假设4.1
是一条穿过
的无分支的折线段,其两个端点是与
的交点。
4.1. 一些引理
引理4.2 [14]
为
的三个顶点上的一次帽函数,则
(4.1)
其中
是非负整数。另外,在该单元的边
上有
(4.2)
引理4.3 [14]设
是
投影算子,则其满足
(4.3)
引理4.4 [15]存在常数
,使得
(4.4)
4.2. 构造Fortin算子
根据假设4.1可得经过三角剖分后,
被分成m段,共有
个节点。其中每段
为单元T的一条边,每个节点
为单元T的一个顶点。并且在节点
上的帽函数
的支集最多含有
上的两条边,对于相邻的两个帽函数
,他们支集的交集只含有
上的一条边。定义
,
,
,
。其中,
为边
的单位法向量,指向
外侧。根据定义可得,
,
。
定理4.5 存在算子
使得
(4.5)
证明:定义
(4.6)
利用格林公式可得
(4.7)
由于
在T上是常向量且
,所以若式(4.5)成立,只需
(4.8)
(4.9)
将(4.6)代入(4.8)可得
(4.10)
利用引理4.2可以将(4.10)转化为下述线性方程组
(4.11)
其中
根据拟一致剖分的性质可得,存在与h无关的常数C,使得
。因此,方程组(4.11)存在唯一解。
接着利用引理4.2并使用同样的方法将(4.6)代入(4.9)可得
(4.12)
由此可得
存在唯一解,定理4.5得证。
定理4.6 对于
,算子
满足
(4.13)
证明:利用holder不等式,
,引理4.3以及引理4.4可由(4.11)得
利用相同的方法可由(4.11)得
结合引理4.2可得
定理4.7 存在常数
,使得
(4.14)
证明:根据[16]中的经典结论,存在
使得
并且
,
。结合定理4.5以及定理4.6,可得:对于
,存在
使得
5. 一般形状的耦合界面的稳定性分析
在本节中,我们考虑一般情况下的稳定性分析,即
是任意折线段,将
分成多个不连通区域。
对此,我们可以将
分成M段(与h无关)仅有端点相交的无分支的折线段
,满足
且每段
至多有两个端点落在
上。根据第四节中的方法,我们可以构造如下的Fortin算子
(5.1)
并运用相同的方法,我们依然能够证明定理4.7在一般情况下成立。
定理5.1 若定理2.1和定理4.7成立,且问题(2.9)的解
满足
,
,
则离散问题(3.4)的解
满足如下误差估计
(5.2)
6. 数值实验
在本节中,我们将使用三个具有不同形状耦合界面的示例来测试理论收敛结果,其中前两个例子中
穿过
,第三个例子中
是
中的闭环。我们定义以下误差符号
收敛阶符号定义为
6.1. 数值实验例1
在第一个数值算例中,我们设
,
,
。解析解为:
(6.1)
上述解析解满足Stokes-Darcy耦合问题(2.1)~(2.3),其误差和相应的收敛阶如表1所示。
Table 1. The errors and the rates of convergence of example 1
表1. 例1的误差和相应的收敛阶
(a) |
h |
|
|
|
|
|
1/4 |
6.869e−04 |
- |
1.661e−02 |
- |
6.272e−02 |
1/8 |
7.394e−05 |
3.21 |
4.036e−03 |
2.04 |
1.746e−02 |
1/16 |
8.176e−06 |
3.17 |
1.001e−03 |
2.01 |
4.555e−03 |
1/32 |
9.496e−07 |
3.05 |
2.497e−04 |
2.00 |
1.156e−03 |
(b) |
h |
|
|
|
|
|
1/4 |
- |
6.077e−02 |
- |
6.945e−02 |
- |
1/8 |
1.84 |
1.508e−02 |
2.01 |
1.557e−02 |
2.14 |
1/16 |
1.94 |
3.764e−03 |
2.00 |
3.831e−03 |
2.04 |
1/32 |
1.98 |
9.406e−04 |
2.00 |
9.501e−04 |
2.01 |
6.2. 数值实验例2
Table 2. The errors and the rates of convergence of example 2
表2. 例2的误差和相应的收敛阶
(a) |
h |
|
|
|
|
|
1/4 |
3.643e−01 |
- |
9.974e−01 |
- |
9.155e−01 |
1/8 |
4.219e−02 |
3.11 |
2.459e−01 |
2.02 |
2.402e−01 |
1/16 |
5.025e−03 |
3.07 |
6.148e−02 |
2.00 |
6.349e−02 |
1/32 |
6.151e−03 |
3.03 |
1.526e−02 |
2.01 |
1.632e−02 |
(b) |
h |
|
|
|
|
|
1/4 |
- |
5.638e−00 |
- |
3.770e−01 |
- |
1/8 |
1.93 |
1.371e−00 |
2.04 |
9.041e−02 |
2.06 |
1/16 |
1.92 |
3.427e−01 |
2.00 |
2.229e−02 |
2.02 |
1/32 |
1.96 |
8.568e−02 |
2.00 |
5.534e−03 |
2.01 |
在第二个数值算例中,我们设
,
,
。解析解为:
(6.2)
同样,上述解析解满足Stokes-Darcy耦合问题(2.1)~(2.3),其误差和相应的收敛阶如表2所示。
6.3. 数值实验例3
Table 3. The errors and the rates of convergence of example 3
表3. 例3的误差和相应的收敛阶
(a) |
h |
|
|
|
|
|
1/4 |
5.372e−01 |
- |
1.282e−00 |
- |
1.168e−00 |
1/8 |
3.838e−02 |
3.80 |
2.840e−01 |
2.17 |
3.370e−01 |
1/16 |
2.965e−03 |
3.69 |
6.540e−02 |
2.11 |
9.155e−02 |
1/32 |
2.791e−04 |
3.40 |
1.601e−02 |
2.03 |
2.436e−02 |
(b) |
h |
|
|
|
|
|
1/4 |
- |
1.013e−00 |
- |
1.282e−00 |
- |
1/8 |
1.80 |
2.563e−01 |
1.90 |
3.889e−01 |
1.72 |
1/16 |
1.88 |
5.553e−02 |
2.20 |
9.672e−02 |
2.01 |
1/32 |
1.91 |
1.371e−02 |
2.01 |
2.393e−02 |
2.00 |
在第三个数值算例中,我们设
,
。解析解为:
(6.3)
第三个例子的解析解同样满足Stokes-Darcy耦合问题(2.1)~(2.3)。在该例子中,
被包裹在
中,并且
是
中的一个闭环。
在
上的值完全由耦合界面条件(2.3)决定,但如同理论分析一样,我们仍能得到良好的收敛性,如表3所示。
7. 结论
本文给出了平面区域中Stokes-Darcy耦合问题的具有二阶收敛精度的统一近似格式。
相比于在两个区域上使用不同有限元空间的数值格式,虽然在两个区域上的网格剖分可以不相同,网格剖分的选择更加灵活。但两个不同有限元空间的函数在耦合界面
上的迹常常无法兼容,需要添加拉格朗日乘子,以弱形式来满足耦合界面条件
。而本文提出的统一有限元格式,由于在两个区域上的有限元空间是相同的,所以当我们对整个区域
进行统一剖分后,只需耦合界面
上的基函数进行适当的合并,可以自然地满足耦合界面条件
。
NOTES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