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影响下唐代与西域的文化交流
The Cultural Exchange Between Tang Dynasty and the Western Region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Hu Feng
DOI: 10.12677/ojhs.2025.131008, PDF, HTML, XML,   
作者: 韩丹妮, 艾克拜尔·尼牙孜:新疆大学历史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关键词: 唐代饮食文化服饰文化胡风Tang Dynasty Food Culture Dress Culture Hu Feng
摘要: 唐代是一个包容的朝代,仰仗于汉代丝绸之路的开通,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融入了新的外来文化,这其中不可忽略胡风文化。通过对唐地与西域胡风文化交流的深入探究,我们可以了解到两地不同文化是如何融入和发展。从这个不断融入和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出唐朝对于外来文化的包容度相对较高,外来文化具有相较良好的发展空间。笔者将从两地不同文化的传入、发展以及融合这些不同层面来论证不同民族文化交融发展对当时社会的影响。以及从两地文化的交流发展中得出对当今社会民族团结发展的有利论证。
Abstract: Tang Dynasty is an inclusive dynasty, depending on the opening of the Silk Road in Han Dynasty, People’s Daily life into the new foreign culture, which can not be ignored Hu Feng culture. Through the exploration of the cultural exchange between Tang and the Western regions, we can understand how the two different cultures are integrated and developed. From this process of continuous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we can see that the Tang Dynasty was tolerant to foreign cultures, provided a platform for the development of foreign cultures, and promoted the exchange and innovation of different cultures. The author will demonstrate the influence of 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n the society at that time from the different aspects of the introduction, development and integration of different cultures in the two places. And from the cultural exchanges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wo places to draw a favorable argumen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national unity in today’s society.
文章引用:韩丹妮, 艾克拜尔·尼牙孜. 胡风影响下唐代与西域的文化交流[J]. 历史学研究, 2025, 13(1): 56-60. https://doi.org/10.12677/ojhs.2025.131008

1. 引言

胡风在促进西域与中原文化的交流中起到了桥梁作用,让中原文化吸收了外来文化的同时也推动了两地在饮食和服饰文化层面的互动和创新。两地文化的交融是中华文化历史上一次重要的跨文化交流,这种文化交流使得唐代社会呈现出开放包容的姿态,促进了不同地域文化的相互借鉴和融合,为唐代的繁荣和发展注入新活力,同时也铸就了唐代辉煌灿烂的文化成就。

2. 胡风影响下的两地饮食文化交流

2.1. 唐代与西域地区饮食交流的发展背景

“胡风”是指胡人的文化和风气。胡风饮食是指自域外传入,受到胡地文化影响的饮食习俗。唐代社会中胡风盛行,是学界研究的共识。作为唐人社会生活中的一个重要方面——饮食生活,也必定会受到胡风的影响。两地饮食文化受到唐代开放的政治政策、经济政策和包罗万象的文化影响,两地饮食得益于唐地的良好条件逐步发展形成了一个繁盛的局面。纷繁复杂的文化底蕴使得唐人对外来文化包容度极高,并且可以融合发展至一个新的高度。除此之外,不可忽视阶级因素作用,当阶层流动发生时,它往往伴随着文化元素的传播与交流。往往上层社会先流传不同的文化,下层社会慢慢被熏染至整个社会对此形成接纳、融合、发展的一个过程。

首先从政治层面来看,唐代最高统治者对于民族政策的实施有其自身因素的原因;唐代也一直实行怀柔政策,对于因战争原因内迁的西北民族给予优厚待遇,例如封官,赏赐田地。从唐代统治阶层的姻亲关系来看“统治者率先与异族通婚,唐代后宫中有大量出身胡族的嫔妃。宗室女下嫁胡族驸马者更不乏其人”([1]: p. 309)。其次从社会层面来看“从贞观初年,太宗平定了突厥族的叛乱到高宗时期安西、北庭西域人的内迁,在到安史之乱之后,大量的回纥人聚集在长安”([1]: p. 307)。大量的人口流动也为唐代与西域各地的发展打下坚实基础。通过对外来饮食的接纳,唐地对西域地区的饮食有了一定的了解。因为不同社会阶层的包容,对饮食的发展给予了一定的空间。西域地区饮食传入唐地对唐地本土饮食结构也形成一定程度上的改变。

2.2. 唐代与西域地区饮食交流产生的改变

从主食方面看,唐地一贯以粟为主食,经过饮食文化的交流融合,呈现出粟与面皆食的局面,这就导致了农作物种植也产生了变化,如文章所述:“一般人认为北面南稻作为汉民族的饮食结构是在北宋形成的。其实唐后期已经成熟,尤其在以买卖商品粮为主的都城长安,表现尤为明显。”([1]: p. 311)此外,从唐代面食的种类日益增多也可以看出西域地区的饮食文化不断在唐地融合发展,促进唐地面食制作技术的提高。不仅如此,在我们当今社会中大部分所见到的面类食物,在唐代基本有迹可循。

另一方面,依照副食角度来论,肉类饮食也逐渐在唐代发展起来。先秦、两汉时期大都以素食为主,食肉者甚少,居于上层社会较多。“由于受到西北民族饮食习惯的冲击,在诸多肉食品种中,唐代人普遍爱吃羊肉。”([1]: p. 311)肉类饮食文化已被唐人普遍接受,更有与面食相结合的做法出现,例如面食类的胡饼就是与羊肉相结合制作出带馅胡饼。

此外,西域的果酒也在唐地发展起来,在《刘宾客文集》中有提到葡萄这种珍果自西域而来,传播到北方然后大面积开始种植。由此可知,葡萄并非本土产物,故其在当时非常珍贵。在《旧唐书》中提到位于侍中职位的陈叔达,不肯食用皇帝赏赐的葡萄,执意要给自己的母亲。原因是葡萄太珍贵要献给母亲[2]。中原地区的酒一度以曲、谷物混入葡萄汁中制作而成。因西域酿造技术传入,唐地不再按照传统方式酿造,转而使用西域地区的方法。至此唐地的食物融合又发展到了一定的高度。

2.3. 唐代与西域地区饮食交流产生的影响

笔者以为,唐人对胡食中蔬果的喜爱高于面食,在胡饼传入以前唐人也食饼,只是做法不同。至于蔬果,不存在做法不同这一说,完全是一个新传入的食品种类,在部分蔬果栽培技术不成熟的唐代自然是颇受欢迎。其次,笔者注意到,主食类食品的传入是胡人自胡地传入,其面向社会阶层较完整;蔬果则有进贡传入的,还有因为外交取得的。一定程度上来说,蔬果面向社会阶层并不完整,相较于主食,蔬果更多影响统治阶层的饮食种类,在饮食习惯方面影响甚微。

笔者选择分析胡食在唐代的融合发展及其影响因素,一是因为当今人们对于胡风饮食的认识大都停留在胡风饮食就是直接从胡地传入,然后被唐人接受的层面,忽视了胡食的发展过程;二是当前研究者对于胡食的融合发展影响因素以政治因素和文化因素为主,但笔者认为这一观点并不全面。应当再分析社会层面的原因,从社会不同阶层对胡食发展的影响作出论证。因此,笔者是为了从不同的胡食融合与发展中论证社会层面对于融合的影响,二是为了论证胡食在唐代是有逐渐发展的过程,并不是唐人被迫接受外来文化。

3. 胡风影响下的两地服饰文化交流

唐代文化的发展在不同方面都展现出了其特有的非凡气度,不仅仅是在政治方面、经济方面,服饰文化鲜明地展示出不同于其他文化的独特一面,从妇女的穿着,佩戴饰品,妆容这些具体的体现形式出发可以看出,不同的朝代文化在服饰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唐代的服饰文化,内容繁荣复杂,长期的历史研究为我们呈现出属于中国古代辉煌历史时期的文化长卷。

3.1. 唐代与西域地区服饰文化的发展背景

若从野蛮时代的人类服饰论起,便是人类从最初的为了适应自然环境而创造衣服,再到新石器时代的养蚕缫丝和发展到阶级社会才有的男女衣着区别。魏晋南北朝以前,服饰较为简单主要是以上衣下裳分开来穿且对颜色的考究没有非常执着,在魏晋南北朝之后因为政治等原因的大力影响,汉服开始与外来服饰碰撞交流。到了隋代时期,因为隋文帝崇尚奢侈,服饰也逐渐宽大。到了唐代更是发展达到顶峰,如《服饰与中国文化》一书中提到的那样,“唐五代时期的女子服饰,成为中国服饰演变史中最为精彩的篇章,其冠服之丰美华丽,妆饰之奇异纷繁,都令人目不暇接,其总体趋势,不仅超越前代,而且后世也无可企及,可以称得上是封建社会中一朵品首愁放、光彩无比的瑰丽之花”[3]

再从政治和经济条件来看,政治上精简官吏,经济上实行均田制和租庸调制为社会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缓冲条件,也为服饰的发展提供了基础性的先决条件。再者是民族众多,对外交流频繁,唐朝实行友好的对外交流政策,例如大食、东罗马帝国、印度、鲜罗等,除了统治者的政治操纵,还有长期历史发展中中原地区的汉民与少数民族可以融洽的相处交流。在雕塑绘画艺术方面形成了一个发展的高度顶峰,例如我们熟知的《步辇图》《虢国夫人游春图》皆做于唐时期,画家依据了当时的人物形象,当时的衣冠制度,和当时各地的风俗习惯,审美习惯等,创造成功的富有时代从格的画面,生动的反应了那个时代各阶层的社会生活,透露了时代影响[4]

综上所述,唐朝的服饰接受外来民族的影响感受是最直观的,仰赖于考古的功绩我们能够在今天得以从不同的文物身上窥见到当时的唐朝服饰文化,唐朝的胡化服饰由来有非常多的因素,正如文章中讲到:“唐朝的胡化,也是造成唐朝文化丰富多元的重要因素之一。李唐皇室因长期与北方少数民族混居联姻,又直接继承鲜卑族建立的北朝政权,造成其浓厚的胡风特质。胡风造就了广泛开放的社会风气,加速文化的交流,包容异族文化甚至起而效之成为唐代非常独特的文化现象之一。”[5]

3.2. 唐代与西域地区服饰文化交流产生的改变

对于唐朝的服饰文化笔者拟从首服开始讲起,首服顾名思义就是我们今天说到帽子,主要介绍帏帽和胡帽这两种。帏帽是由一圈纱巾在帽子外围组成的可遮盖脖颈,而胡帽是更具有民族色彩的帽子,通常都很便捷,不遮挡视线的同时也起到保暖和装饰的作用,胡帽的特点就更加能展现游牧民族的服饰特点,传入中原地区,不同文化的碰撞带来的好奇与新鲜感,胡帽开始被中原地区的人所喜爱。

其次就是窄衣和窄袖以及袒胸服,唐代的衣服继承了隋的宽衣大袖,展现服饰的奢靡文化,胡服的传入才使这种穿着便捷,装着轻松且奇特的服饰被唐地的人们接受,至于袒胸的服饰我们可以从乾陵出土的文物中看到,也是受到了胡人的穿着风格影响。两地不同的穿着风格相融合,形成了新的服饰文化。

最后就是足服,也就是鞋履,唐代以穿靴为主,在刘肃的《大唐新语》中就有记载:“靴,胡履也。”[6]这足以说明唐代的鞋履是受到了胡服的影响,但是出土文物多是以外出骑马为靴的主要出场形式,除此之外还有线鞋和棉鞋的穿着,“线鞋是由彩色细线编成,在天气较炎热时,更有鞋面、鞋帮部分镂空少许的样式。既新颖又实穿,穿着时由丝带约束固定。虽然鞋以鞋带束其上固定,这点与履相同,但是履是正式礼服的足服,线鞋则是便服的足服”([5]: p. 49)。棉鞋是在线鞋的基础上改良而制,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纳古墓出土的文物中就有唐代的云头锦鞋。我们可以得出,唐地的足靴受到了胡地足服的影响,穿着起来更为便捷,胡地的足靴也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响在便于行走劳作的同时也提高了时尚度。

3.3. 唐代与西域地区服饰文化交流产生的影响

唐代中原地区初始以延续前代的服饰文化,多以宽大华丽的服饰来穿着,西域地区的服饰则是以便捷贴身穿着为主,便于骑马劳作等。两地服饰文化的交流影响颇多,唐代的服饰传入西域后被西域地区接受甚至成为一种时尚,例如衫和短襦,西域地区的服饰因其鲜明的地域特色被唐代女性所接受;唐代服饰色彩鲜艳,样式宽大,图案花纹丰富,这也改变了西域地区固有的穿着特色;唐代的先进纺织技术被西域地区学习,用来提高西域地区的纺织织布技术,西域地区的毛毡,毛呢制品也被中原地区接受。

唐代政治稳定,社会经济繁荣,对外交往频繁,社会风气开放,西域地区在唐代的有效治理下,社会风尚也更加开放,服饰文化发展更加多姿多彩;中原地区的服饰偏向于庄严,华丽,西域地区的服饰偏向于便利性和实用性,这两种服饰文化的交流促进了两地审美观念的融合,也使得两地的服饰文化发展更加丰富多彩。

4. 结语

至此可以得出,唐代与西北民族的胡风文化交流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中既有唐地对外来文化的包容,也有西域地区文化对唐地的适应。在此基础上,笔者认为对于我们当今社会的民族团结发展起到一定程度上的借鉴作用。首先,我们明白各地区少数民族文化都是在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包容下发展,少了任何一个前提条件都是不可以的。其次,从古至今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都是需要过程性的,现如今我们有良好的国家政策,优秀的传统文化。在面对民族团结和民族交流发展的问题上,我们有许多的历史事实供我们借鉴学习,面对不同的文化我们要学会互相学习,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让不同的文化得以纳新再发展。

参考文献

[1] 史海念. 《唐史论丛》(第七辑) [M]. 西安: 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8.
[2] (后晋)刘昫. 《旧唐书》卷61《列传第十一》[M]. 北京: 中华书局, 1975: 2363.
[3] 华梅. 服饰与中国文化[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7: 268.
[4] 李斌城, 李锦绣, 张泽咸, 等. 隋唐五代社会生活史[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 196.
[5] 王绍军. 唐代妇女服饰研究[D]: [博士学位论文]. 武汉: 武汉大学, 2017.
[6] (唐)刘肃. 《大唐新语》卷10《釐革》[M]. 北京: 中华书局, 1984: 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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