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引言

母乳是婴儿期第一年最好的食物来源，且建议为婴儿6个月以前的唯一营养来源。母乳中含有适合婴儿生长的营养，是人工配方奶粉无法完全取代的食物。世界卫生组织与美国儿科学会建议出生婴儿以全母乳哺喂至6个月并持续至幼儿期，可以给予婴幼儿最佳的免疫保护。为促进婴幼儿及儿童健康成长，推动母乳哺育政策是相当重要，母乳哺育原则是以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建议，纯母乳哺育6个月，其后添加适当副食品，且持续母乳哺育至儿童两岁或两岁以上为指标[1]。但是，近年来对于婴儿母乳摄取量的状况与营养素含量的相关研究相当缺乏，使得无法有效地估计婴儿的营养状况，而且在建立婴儿的营养参考建议摄取量时，缺乏有科学标准的基础资料。因此，本研究将比较不同地区婴儿母乳摄取量的研究进展与营养成分的差异。

2. 乳汁摄取量方法

婴儿母乳摄入量的测量方法，可以由婴儿实际摄取量与母体泌乳能力两种方法来测量。

2.1. 秤重法

研究中常用于测量婴儿实际摄取量的方法有以下几种：第一种秤重法，测量婴儿喂奶前与后，婴儿或母体的体重变化为婴儿的摄取量。第二种为同位素追踪法(deuterium dilution dose-to-mother method)，为给予母体一定剂量的同位素标记水，并于不同时间点对采样乳汁及母体与婴儿的尿液与唾液，测量样本中同位素的浓度变化，进而计算婴儿摄乳量[2]。第三种为观察法，通过观察一次哺乳过程，利用吸吮时间或婴儿吞咽次数，估算婴儿当次母乳摄入量[3]。

2.2. 测量母体的产乳能力

另外一种方式是测量母体的产乳能力，第一种抽吸法是在母体放松的情况下，利用电动挤奶器或手动挤奶排空乳房中的乳汁，计算母体的产奶能力。文献也指出，可以使用doppler ultrasound或computerized breast measurement测定短期乳房体积变化和母乳合成率[4]。

目前研究中在选择测量母乳摄取量的众多方法时，都无法同时具有准确性和方便性，而目前最常被研究者使用的为秤重法和同位素追踪法。虽然，同位素追踪法可以较准确地测量出婴儿摄乳量，但是秤重法研究流程对于产妇接受度都比同位素追踪法来得高，研究也指出此两种在测量母乳摄取量没有显著差异[5]。

3. 婴儿乳汁摄取量

母乳并不是均匀的体液。母乳的组合会受遗传、孕产妇个体本身和环境因素的影响。初乳与成熟乳组成不同，母乳组成会随着时间和哺乳过程而改变。母乳的主要成分有碳水化合物、脂类、蛋白质、矿物质、维生素和其他微量元素。此外，如果直接以母乳分泌量当作喂养婴儿乳汁的消耗量并不准确，但尽管如此，母乳已被用作估计婴儿需求的黄金标准。摄乳量的计算单位会因每个研究使用的测量方式不同，会以质量(克重)或重量(毫升)为单位。研究指出，乳汁密度约为1.036 g/mL，是为评估母乳摄入重量与体积时，单位换算的依据[5]。摄入量通常以克为单位，因为克是称量中最常使用的测量单位。WHO与欧洲食品安全组织(European Food Safety Authority, EFSA)说明0至6个月健康纯母乳平均摄乳量为780公克(约为750毫升) [6]，但是美国医学研究所(Institute of Medicine, IOM)则以2至6个月健康纯母乳平均摄乳量780毫升为制定婴儿期膳食营养素参考摄取量(Dietary Reference Intakes, DRIs)的标准[7]。

婴儿出生后6个月营养素的摄取通常以纯母乳喂养的平均摄乳量为根据来计算，但是母体的乳汁产量会超过婴儿的实际摄乳量，所以在制定婴儿期营养参考建议摄取量时，必须了解婴儿期的平均摄乳量的状况。研究整理不同地区以秤重法测量婴儿摄取母乳的数据，如表1与表2所示。研究发现，不同地区婴儿母乳摄取量与营养成分存在人种与文化经济的差异。

Table 1. Comparison of breast milk intake in infants under six months old in different regions

表1. 不同地区六个月以下婴儿摄乳量比较

Table 2. Comparison of breast milk intake in infants over six months old in different regions

表2. 不同地区六个月以上婴儿摄乳量比较

3.1. 测量结果比较

婴儿1至6个月平均母乳摄取量分别为524、580、620、670、720及760公克，每日母乳喂养频率为7.6~9.6次，每次婴儿摄取量介于52~112公克[16]。WHO母乳喂养合作研究单位在Guatemala、Hungary、Philippines、Sweden、Zaire等5个国家的调查结果显示，哺乳期间每日母乳分泌量在生产后2至3个月时最多，平均约为850毫升(6个月时减为约600 mL) [17]。

da Costa等人于2010年的一项研究使用稳定同位素方法测量哺乳期最初12个月的平均母乳摄入量。研究者分析了来自5大洲12个国家的母婴配对的母乳摄入情况，并显示母乳摄入量稳定增加1至4个月，然后在6个月后达到最高，之后将稳定下降。平均而言，母乳摄入量从第一个月的每日600克增加到4个月的每日820克，不同个体间婴儿差异很大[12]。除了个体婴儿的母乳摄入量的变化之外，母乳摄入量还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性别、国家经济形态。男孩的母乳摄入量中位数高于女孩，这可能与男孩在婴儿期的体重大于女孩有关。更有研究表明，先进国家的母乳摄入量亦高于发展中国家[13] [14]。从表1中也可以观察到相同的结果。

3.2. 摄乳量数据应用

婴儿母乳摄取量的状况与营养素含量的相关研究对评估婴儿的营养状况与建立婴儿期营养参考建议摄取量是一个关键基础数据。中国于1987年的国内研究指出，第1~5个月平均摄乳量为832 g [8]。中国膳食营养素建议摄取量中母乳泌乳量以WHO建议0~6月泌乳量以每日750毫升(780公克)计算[6]。日本于2004的国内研究报告指出，第1~5个月平均每日摄乳量为778毫升[18]。韩国每日母乳摄取量标准是780毫升。韩国认为需充分累积母乳摄取量的国内文献，但是现阶段母乳摄取量标准采用国外的标准。因此，韩国营养素摄取标准中，婴儿的每日母乳摄取量标准为780毫升[19]。

4. 母乳成分比较

4.1. 婴儿期年龄分层与营养素建议摄取量

各地区对于0~1岁婴儿期营养素建议摄取量进行年龄分层，美国为0~6个月和7~12个月；中国与韩国为0~5个月与6~11个月；日本为0~5个月、6~8个月与9~11个月。当婴儿期营养素研究数据不足，无法订出平均需要量，因而无法求出建议摄取量时，则以能满足健康人群中每一个人为原则，以实验或流行病学观察的数据估算出的摄取量称为适宜摄入量(Adequate Intakes, AIs)。纯母乳喂养的婴儿，从出生到六个月，营养素主要来自于母乳，因此，母乳中营养素的含量即为婴儿所需营养素之AI。中国、日本、韩国与美国对婴儿期建议膳食参考摄取量之适宜摄入量，如表3所示。

Table 3. Adequate intakes of nutrients in infants in different regions

表3. 各地区婴儿期营养素适宜摄入量

续表

注：¹单位为kcal/kg体重；²推荐摄取量；³0~6个月或7~12个月能量需要量之平均值。

4.2. 不同年龄婴儿期母乳中的营养素浓度

婴儿期为给予特别的饮食，以帮助快速成长与发展所需。对于纯母乳喂养的婴儿而言，母乳营养浓度的细微差别都可能导致生长速率的变化，长期忽视母乳中营养素的变化可能导致营养不良、肥胖等问题[20]。婴儿体重生长反映了婴儿近期的营养状况，而身高则反映婴儿长期的生长状况，母乳是婴儿唯一的营养来源，因此，母乳的营养状况会影响婴儿体重的生长，而母乳的营养状况与母亲的长期饮食摄取有关，短期营养的改善对母乳成分影响甚少[21]。本研究收集各地区对不同时期哺乳妇女之母乳营养素浓度研究如表4~7所示。母乳中营养素的浓度会因为经济状况、风俗或文化的差异而不同，因此，当讨论婴儿期的适宜摄入量时，是需要在地化的资料，才能够更精准地订定出适合的数据。

Table 4. Macronutrient concentration in breast milk

表4. 母乳中巨量营养素浓度

Table 5. Mineral concentration in breast milk

表5. 母乳中矿物质浓度

Table 6. Vitamin A, E, B1, B2, B6, and B12 concentration in breast milk

表6. 母乳中维生素A、E、B1、B2、B6、B12浓度

Table 7. Niacin, pantothenic acid, biotin, folate, vitamin C and vitamin D concentration in breast milk

表7. 母乳中烟酸、泛酸、生物素、叶酸、维生素C、维生素D浓度

5. 总结

建立营养参考建议摄取量是营养科学的重要工作，可用于衡量群体或个体的营养素摄入量是否适宜，也是国家制定营养政策及指导食品加工业、编制膳食指南等的重要的科学依据。目前，在地本土人群的营养素需要量的研究，包括对不同年龄层的营养素的需要量、基础代谢和吸收利用率的研究并不多，特别是针对婴幼儿的研究更少。婴儿期的营养素制定与母乳营养成分浓度和实际摄取母乳的体积有直接关系[20] [21]。如果缺乏在地本土营养素的研究数据，往往在制定营养素参考建议摄取量时会使用成年人数据推算其需要量或使用其他地区，例如：EFSA或IOM的数据建议标准。因此，婴儿期的营养素摄取基础研究是重要议题，也需要更多大型在地化且高品质的基础研究来协助营养参考建议摄取量的订定。

NOTES

^*通讯作者。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