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Marx’s Theory of Surplus Value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The theory of production is the core of Marx’s theory of surplus value, and the beginning of Marx’s theory of surplus value is the capitalist mode of production. By deeply explain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wages paid by the capitalists and the labor power of the workers, the boundaries between the necessary labor and the surplus labor of the workers are revealed, and the exploitative relations of capitalism are revealed. Although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has brought great changes to the form of labor, the tools of production and the mode of organization of production, it is still a form in which capitalists cover up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urplus value and variable capital, so that surplus value can obtain profits. Only by analyzing the new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reation, distribution and possession of surplus value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can the law of surplus value be revealed and the exploitative nature of capitalist production relations can be clarified. All in all, Marx’s theory of surplus value is not outdated in the era of digital economy, and the inheritance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heory of surplus value has been realized.
Digital Economy
当前时代,大数据与云计算技术蓬勃发展,人工智能化趋势日益显著。至2021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中已有40%与数字经济紧密相连。在今年的两会上,数字经济议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中提出了“2522”框架,旨在构建一套自主自强的数字技术创新体系,优化数据资源的流转与应用效率,并利用数据赋能实体经济转型,同时确保信息数据的安全。这一系列目标的背后,深刻反映了中国大力发展数字经济的主要动因。一方面,面对西方在信息科技领域对中国日益加剧的打压与限制,如美国对中国出口高效能、支持研发GPT等AI大模型所需芯片的限制,中国亟需通过发展数字经济来突破外部技术封锁;另一方面,中国也迫切需要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以应对国内外复杂多变的经济形势,实现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
原始社会时期,共同劳动与平均分配基于极低的生产力,体现了人类社会的初级阶段,此时人人平等,无剥削现象。进入农业社会后,生产力显著提升,但劳动者并未因此更幸福,因封建社会中农民虽生产更多物品,却需缴纳地租,遭受地主与贵族的剥削。工业革命后,人类迈入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实现飞跃,理论上人类只需少量劳动即可满足生存需求,然实际上,剥削方式变得更为“隐蔽”与“文明”,工人通过工资形式被剥削,与封建社会中的地租剥削本质相似。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曾提到资本家的心理特征或精神状态对财富积累的作用,并将其称作“对剩余劳动的狼一般的贪婪”
马克思所处的时代,主要追求单纯的经济增长,并创建了劳动价值论及其政治经济学体系。在这一体系中,价值创造的主体主要是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阶级,而脑力劳动与价值创造之间的关系并未得到系统阐释。此外,科技与经济被视为两个相互独立、分离的领域,且工业经济占据主导地位。马克思的研究重点在于现有产品,而对于科技革命下的创新产品并非其常态研究范畴。然而,在数字经济时代,经济增长与社会全面发展成为双重目标,科技与经济实现了深度融合,达到一体化的程度。知识与科技成为主导经济的新要素,与以往“市场换技术”的经济增长模式相比,科技如今是动力的核心源泉。科技融入生产力的其他要素中,包括劳动者、劳动工具和劳动对象,特别是作为劳动工具的重要因素,科技与劳动、资本、土地的结合显著提高了商品生产效率和使用量,同时降低了单位价值量。这一转变本质上促进了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在数字经济时代的继承与发展。
数字经济时代呈现出一系列新现象,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构成了挑战,同时也推动了其进一步的发展。一是现代科技企业的崛起使得科技成为创造超额剩余价值、相对剩余价值和超额利润的重要手段。二是无人工厂和智能化工厂的出现创造了越来越多的超额利润,这似乎与活劳动作为剩余价值唯一源泉的传统观点相悖。三是科技密集型企业创造的价值量显著超过劳动密集型企业,这也对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提出了新的解释需求。例如,需要解释无人工厂创造出的利润来源问题,以及活劳动在价值创造中的角色如何在新的生产模式下得到体现。这些现实问题促使我们更加深入地探讨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剩余价值理论,以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新要求。
数字经济时代依托新兴技术推动新产业发展和传统产业改造升级,分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大方向。数字产业化指直接销售数字技术创造经济价值,如Chat GPT plus服务;产业数字化则指利用数字技术提升传统行业生产力,如智能农业系统。在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仍然具有深刻的含义和现实意义。剩余价值理论,作为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基石,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剥削本质,指出剩余价值是雇佣工人在生产过程中创造的、被资本家无偿占有的、超过劳动力价值的价值。
在数字经济时代,新兴现象与特征层出不穷,其中平台经济的数据所有权、算法歧视以及零工经济等问题尤为突出。这些现象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核心概念紧密相连,共同揭示了数字经济时代下的剩余价值剥削新形态。传统经济模式下,四大生产要素是土地、资本、技术和劳动力,资本家拥有的越多,发展的速度就越快。而如今,在此背景下,数据被视为第五大生产要素,对提升生产率和获取更高利润至关重要。数据作为关键生产要素,在平台经济中其所有权问题凸显,大型平台企业通过技术和服务垄断用户数据,创造巨额剩余价值,而用户作为数据的原始生产者却未获得相应经济回报,这体现了数据所有权下的剩余价值剥削。算法歧视是另一重要问题,算法虽能提高决策效率,但也可能嵌入偏见,导致对特定群体的不公平待遇,如“大数据杀熟”现象,实质上是对消费者的剩余价值剥削。零工经济作为新兴就业形态,带来了劳动异化和剥削的新形式,劳动者面临更大的经济风险和不公平待遇,其创造的剩余价值被平台大量攫取,却难以形成有效的组织力量维护自身权益。
随着机械化、自动化、数字化的普及,特别是“无人工厂”的涌现,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在数字经济时代面临新的挑战。
机器生产只需承担租界或购买费用,机器运转即可给原材料附加价值,完成工人工作,多余价值由机器创造。这一观点混淆了价值和使用价值的概念,忽视了科技在价值创造中的复杂作用。实际上,科技提高商品使用价值量,但单位价值量会降低。因此,该观点站不住脚。
资本家提供原始资本并承担公司风险和管理职能,因此得到更多剩余价值是理所当然的。然而,该观点未认识到在成熟资本主义社会中,资本所有者和管理者权已分离。资本家再投资的资金来源于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他们利用剩余价值扩大企业规模,进一步加剧财富集中。因此,该观点也站不住脚。
数字经济时代下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仍适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质特征未变,资本主义生产的直接目的和决定性动机仍是无休止地获取尽可能多的剩余价值。这一观点强调了剩余价值规律的客观必然性。
数字经济时代下,马克思剩余价值理论仍具有指导意义,但需结合新时代特点进行发展和创新。一方面,需明确科技在价值创造中的作用,关注不平等生产关系及劳动者权益保障问题。数字资本主义导致新资产阶级和流众无产阶级之间的不平等关系。需深入分析数字经济对传统劳动关系的影响,并探索保障劳动者权益的新途径。另一方面,警惕大数据价格歧视与经济剥削。需加强监管和立法,防止资本家利用大数据进行价格歧视和经济剥削。保护消费者权益,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并积极探索适应新时代发展的经济理论和政策实践,与此同时,数字经济带来的新机遇。关注数字经济各板块的人才需求,以培养更多专业人才,推动社会进步。例如,新能源汽车的普及导致马车夫失业,但同时也催生了汽车制造、驾驶、维修等多个新兴产业。同样,新媒体的兴起为媒体人提供了更多工作形式和出路。
数字经济时代,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仍然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并且呈现出新表现形式。数字经济的崛起并没有改变剩余价值的本质,即资本家通过占有劳动者创造的超过其劳动力价值的那部分价值来获取利润。在数字经济中,虽然劳动形式、生产工具和生产组织方式发生了巨大变化,但劳动者仍然是在为资本家创造价值,而资本家则通过占有这些价值来获取利润(
《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第一次提到了“绝对剩余价值”和“相对剩余价值”这两个基本概念,并着重考察了相对剩余价值
在商品生产和交换中诞生了资本拜物教,今天的数字资本主义显然让这些拜物教获得了最新的形式,即智能拜物教,在智能拜物之下,平台资本掌握了出神入化的人工智能,仿佛成为智能时代的王者。这些所谓拜物教的本质在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对工人阶级的剥削与压迫。马克思所从事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就是要揭示资本主义经济运动的规律,以此来论证资本主义社会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资本与劳动之间矛盾的最终点,就是实现人的真正自由和人类彻底解放的共产主义社会(
在数字经济时代,由于数据驱动的生产方式和智能化的生产流程,企业的生产效率得到了显著提升。这使得剩余价值的生产和积累速度大大加快,企业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实现更多的价值创造。数字经济催生了众多平台的崛起,如电商平台、社交媒体平台、共享经济平台等。这些平台通过聚集大量的用户和数据资源,实现了规模化的价值创造和积累。平台化积累模式使得企业能够更高效地整合和利用资源,实现价值的最大化。
在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科技进步不仅推动了使用价值性质的变革,催生了众多创新产品,而且使用价值作为价值的物质载体,其关注点已从马克思时代的使用价值数量影响,转变为使用价值性质的深刻变化。数字经济时代所孕育的创新产品,展现出以下几个核心特征:1) 唯一性:创新产品往往具备独一无二的特性,这种独特性使其在市场上难以被替代。2) 垄断性:创新产品可能因自然垄断、政府许可或独占生产资料等多种因素而具有垄断地位,这种垄断性为其带来了额外的市场优势。3) 风险性:创新产品的生产往往伴随着高风险,因为创造这类产品需要专业的知识学习和技能培训,并非人人皆可轻易实现。4) 价值决定性:创新产品的个别实例能够直接决定其社会价值,并进而影响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的确定。与一般产品相比,创新产品在价值创新方面展现出显著差异。尤为重要的是,在数字经济时代,无形资产如品牌、专利和数据等,已成为企业价值创造和积累的关键要素。这些无形资产具备高度的可复制性和可扩展性,为企业带来了持续的价值增长动力。因此,数字经济时代的科技进步不仅改变了使用价值的性质,还重塑了企业价值创造的模式和路径。
资本主义生产过程是劳动过程与价值增值过程的有机统一。在此框架内,生产剩余价值的过程即为价值增值过程,而资本则在这一动态过程中实现增值。为了确保持续的价值增值,资本必须不断地进行周而复始的循环运动,从而不断地创造剩余价值。进入数字经济时代,剩余价值的流通机制确实展现出了新的变革态势,这些变革主要根植于信息技术的革新以及数字经济对传统经济模式的深刻颠覆。
在传统经济模式下,流通渠道往往高度依赖于物理空间和实体店面。然而,在数字经济时代,流通渠道呈现出更加多元化的特征。企业得以通过互联网、移动应用、社交媒体等数字化平台,以更为便捷的方式实现剩余价值的流通。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极大地降低了流通成本。例如,借助电子商务平台进行在线销售,企业能够有效地节省租金、库存等成本,并显著提升流通效率。这一系列变革不仅重塑了剩余价值的流通机制,也进一步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在数字经济时代下的价值增值。
在当今时代,市场竞争的加剧和技术变革的迅猛推进,导致资本收益的不确定性日益增强。传统意义上的固定资本收益面临挑战,而创新型企业和数字平台的资本收益虽可能更为丰厚,却也伴随着更高的风险。与此同时,数字经济时代的到来,使得数字劳动者的报酬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随着平台经济的崛起,众多数字劳动者通过提供数字服务获取收入,他们的报酬往往与工作量、工作质量、用户评价等因素紧密相连,展现出更为灵活和多样化的特征。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每一件商品的价值都可以表示为(C + V + M),即被消耗的生产资料的价值与可变资本的价值及剩余价值之和。其中,生产资料的价值(C)和可变资本的价值(V)是资本家为了商品生产而消耗的东西,马克思将其大小成为商品的“成本价格”,在商品价值的形成过程中,被消耗的生产价值的一部分(C的一部分)被转移到商品中,而劳动力的价值与商品的价值没有关系。劳动力的耗费所创造的新价值被转移到了商品中,这部分新价值等于可变资本的价值与剩余价值之和(V + M),但这一过程是隐性的。通过可变资本(V/工资)的支付,劳动对产品所贡献的价值似乎已得到完全支付,类似于被耗费的生产资料价值已被资本家支付的情况。对资本家而言,二者的唯一区别在于前者是流通资本,后者是固定资本,这掩盖了或忽视了价值形成的实质。剩余价值(M)是商品价值中超出其成本价格(预付的总资本)的部分,即超出生产过程中所耗费资本价值的余额。它源于资本参与的生产过程,但由于人们未观察到资本不同组成部分的差异,而将剩余价值视为均衡地来源于资本的所有部分,从而用“固定资本—流动资本”的概念取代了“不变资本—可变资本”(
资本主义工资的本质是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在马克思的《资本论》中提及:“可见,使用价值或财物具有价值,只是因为有抽象人类劳动对象化或物化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