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有对工作场所乐趣的学术探讨较为缺乏,本文基于社会交换理论,以组织支持感为中介变量,焦虑型依恋风格为调节变量,构建了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情绪劳动策略(深层扮演、表层扮演)的影响模型。结果发现: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深层扮演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对表层扮演具有显著负向影响;组织支持感部分中介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的关系、完全中介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的关系;焦虑型依恋风格调节了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 There is a lack of academic discussion on workplace fun. Based on the social exchange theory,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impact model of workplace fun on employees’ emotional labor strategy (deep acting and surface acting) with organizational support as the intermediary variable and attachment anxiety as the moderator variab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workplace fu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mployees’ deep acting an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ir surface acting; the perceive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partially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deep acting, and completely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surface acting; attachment anxiety regul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perceive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现有对工作场所乐趣的学术探讨较为缺乏,本文基于社会交换理论,以组织支持感为中介变量,焦虑型依恋风格为调节变量,构建了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情绪劳动策略(深层扮演、表层扮演)的影响模型。结果发现: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深层扮演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对表层扮演具有显著负向影响;组织支持感部分中介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的关系、完全中介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的关系;焦虑型依恋风格调节了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
工作场所乐趣,情绪劳动策略,组织支持感,焦虑型依恋风格
Peng You, Chengyi Song
School of Business,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Received: Feb. 14th, 2023; accepted: Mar. 14th, 2023; published: Mar. 24th, 2023
There is a lack of academic discussion on workplace fun. Based on the social exchange theory, this paper constructs an impact model of workplace fun on employees’ emotional labor strategy (deep acting and surface acting) with organizational support as the intermediary variable and attachment anxiety as the moderator variable. The results show that workplace fu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employees’ deep acting an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impact on their surface acting; the perceive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partially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deep acting, and completely medi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surface acting; attachment anxiety regulat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workplace fun and perceive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Keywords:Workplace Fun, Emotional Labor Strategy, Perceived Organizational Support, Attachment Anxie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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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技术与文化的变化,人们对工作的精神需求进一步凸显,越来越注重工作内在的体验 [
相较于企业界对工作场所乐趣的实践而言,现有对它的学术研究仍较为缺乏。就构念的定义而言,工作场所乐趣定义本身尚未形成一致的共识。本文基于工作情景视角下阐述工作场所乐趣,认同工作场所乐趣是组织通过策划与实行一系列的行为与活动 [
已有研究发现,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的部分行为表现有着积极的影响。而情绪劳动作为服务人员一种重要的行为表现,现有对两者间关系的研究却极为匮乏。情绪劳动是指员工在工作中通过情绪劳动策略调节自身情绪,使自身工作时的情绪表达与行为举止符合组织所规定的要求,员工较常使用的情绪劳动策略包括深层扮演与表层扮演两种策略 [
回顾情绪劳动策略的研究发现,员工情绪劳动策略的选择受到部分组织因素的影响 [
综上所述,本文基于社会交换理论,选取组织支持感作为中介变量,焦虑型依恋风格为调节变量,丰富了工作场所乐趣的作用机制及其边界条件的研究,并旨在为提高一线服务员工服务质量、服务水平,发展服务业提供启示。
工作场所乐趣是组织为了营造一个令员工感受到乐趣的工作场所而开展的一系列活动 [
社会交换理论认为,当员工感受到来自组织的友善对待时,他们会更为积极地与组织进行互惠交换,即他们会在组织中提升自我工作表现,为组织发展付出更大努力 [
基于社会交换理论,本文预测工作场所乐趣作为一种组织因素,对员工情绪劳动策略的选择也存在影响。工作场所乐趣能令员工感受到组织的友善对待,员工会将其视为组织对他们有利的标志。组织激发工作场所乐趣,致使员工感受到组织的友善对待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员工心理上的鼓舞,二是对组织制度屏障的消除 [
H1a:工作场所乐趣对深层扮演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H1b:工作场所乐趣对表层扮演有显著的负向影响。
组织支持感是员工判断组织对其贡献以及幸福感的重视程度而形成的看法 [
而由工作场所乐趣提升的员工组织支持感会进一步推动员工与组织进行更深层次的社会交换,使员工更加融入组织,从而影响员工在情绪劳动时所采取的情绪劳动策略。已有学者探讨了组织支持感与情绪劳动策略间的关系,当组织对员工提供支持行为时,员工的组织支持感会得到提高,并进一步感知到对组织正向反馈的义务 [
综上,本文认为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与情绪劳动策略中发挥中介作用。组织支持作为一种组织内部资源,使组织支持感反映出员工在与组织社会交换中的满意程度。工作场所乐趣能够令员工对这段交换关系更为满意,并且员工将会尽力去维持这段满意的交换关系,用其自身行为去正向反馈组织 [
H2a:组织支持感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员工深层扮演之间的关系。
H2b:组织支持感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员工表层扮演之间的关系。
现有研究对个人特质在影响工作场所乐趣与员工情绪劳动策略间的关系机制尚不清楚 [
依恋风格作为一种稳定的人格特质,它虽形成于个体早期,但对个体未来的人际生活等也产生了影响,员工工作场所的依恋就是员工早期依恋风格的影响延续到了工作场所 [
H3:焦虑型依恋风格能够调节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即员工的焦虑型依恋风格强化了工作场所乐趣对组织支持感的影响。当员工的焦虑型依恋风格越高,工作场所乐趣对组织支持感的正向影响越强。
综上所述,本研究的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模型
本研究采用网络发放调查问卷方式收集数据,主要发放给福建、江苏、贵州等地服务业员工,问卷发放时间为2021年4~6月。剔除填写时间过于短暂、填写数据有规律性的问卷,收回有效问卷为287份。
本研究采用国内外学者已开发并广泛使用的成熟量表对相关变量进行测量。在对国外量表翻译后,我们进行了预测试,并根据所收集的员工对问卷的疑义,对量表文字进行了适度修改,最终形成本研究的调查问卷。除控制变量外,其余变量均为李克特5点量表。
工作场所乐趣参考McDowell开发的量表 [
组织支持感采用刘璞等人开发的量表 [
情绪劳动策略采用Groth等人使用的量表 [
焦虑型依恋风格采用Wu和Parker编制的量表 [
控制变量参照倪渊等人的相关研究 [
为检验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我们对问卷题项进行Harman单因子检验。数据结果表明,特征值大于1的主成分因子总变异量为67.931%,其中,未经旋转的第一因子的变异解释量为29.371%,小于临界值40% [
参考马丽等人的做法 [
本研究对工作场所乐趣、焦虑型依恋风格、组织支持感、深层扮演和表层扮演5个变量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如表1显示,五因子基准模型拟合度符合可接受标准,且显著地优于其他备选模型,说明五个潜变量具有较好的区分效度,更能代表因子测量结构。
各变量的相关系数以及显著性水平均显示在表2中。如表2所示,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r = 0.460, p < 0.01)、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r = 0.462, p < 0.01)、组织支持感与深层扮演(r = 0.527, p < 0.01)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而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r = −0.222, p < 0.01)、组织支持感与表层扮演(r = −0.323, p < 0.01)存在显著负相关关系,以上相关性为后续研究奠定了基础。
模型 | χ | Df | χ/df | RMSEA | TLI | CFI |
---|---|---|---|---|---|---|
五因子模型 | 1290.144 | 726 | 1.777 | 0.041 | 0.906 | 0.917 |
四因子模型a | 1809.913 | 730 | 2.479 | 0.057 | 0.821 | 0.840 |
三因子模型b | 2402.341 | 733 | 3.277 | 0.071 | 0.724 | 0.753 |
二因子模型c | 2587.896 | 735 | 3.521 | 0.075 | 0.695 | 0.726 |
单因子模型d | 2806.561 | 736 | 3.813 | 0.079 | 0.659 | 0.694 |
表1. 验证性因子分析
注:模型a将工作场所乐趣和焦虑型依恋风格合并为一个潜在因子;b将焦虑型依恋风格和深层扮演、表层扮演合并为一个潜在因子;c将焦虑型依恋风格、组织支持感、深层扮演、表层扮演合并为一个潜在因子;d将所有变量归属在一个潜在因子。
变量 | 1 | 2 | 3 | 4 | 5 | 6 | 7 | 8 |
---|---|---|---|---|---|---|---|---|
1) 性别 | ||||||||
2) 年龄 | −0.111 | |||||||
3) 学历 | 0.229** | −0.492** | ||||||
4) 工作年限 | −0.214** | 0.77** | −0.641** | |||||
5) 工作场所乐趣 | −0.032 | −0.009 | 0.134* | −0.034 | ||||
6) 焦虑型依恋风格 | −0.001 | 0.029 | −0.080 | 0.001 | −0.165** | |||
7) 组织支持感 | 0.072 | −0.076 | 0.209** | −0.086 | 0.460** | 0.025 | ||
8) 深层扮演 | 0.040 | 0.014 | 0.151** | −0.057 | 0.462** | 0.161** | 0.527** | |
9) 表层扮演 | −0.038 | −0.086 | −0.015 | −0.026 | −0.222** | 0.136* | −0.323** | −0.189** |
表2. 各变量描述性分析和变量间相关性系数
注:*p < 0.05,**p < 0.01。
本研究主要运用Bootstrap法及层级回归法验证各假设。结果如表3所示。工作场所乐趣对深层扮演具有显著的正向效应,效应值为0.637,CI = [0.469, 0.800],不包括0;工作场所乐趣对表层扮演具有显著的负向效应,效应值为−0.309,CI = [−0.495, −0.115],不包括0。由此,假设H1a与假设H1b得到支持。
效应值 | Boot标准误 | BootCI下限 | BootCI上限 | 相对效应值 | |
---|---|---|---|---|---|
工作场所乐趣对深层扮演的效应 | 0.637 | 0.084 | 0.469 | 0.800 | |
工作场所乐趣对表层扮演的效应 | −0.309 | 0.097 | −0.495 | −0.115 |
表3. 自变量对因变量的效应检验结果
我们对中介效应显著性进行检验。根据表4与表5的结果所示,工作场所乐趣通过组织支持感对深层扮演的间接效应是显著的(a*b = 0.248, CI = [0.156, 0.359]),且直接效应、总效应也皆显著,说明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和深层扮演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2a得到支持。工作场所乐趣通过组织支持感对表层扮演的间接效应显著(a*b = −0.179, CI = [−0.277, −0.094]),但直接效应不显著,说明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中发挥完全中介作用,假设H2b得到支持。
效应值 | Boot标准误 | BootCI下限 | BootCI上限 | 相对效应值 | |
---|---|---|---|---|---|
总效应 | 0.637 | 0.084 | 0.469 | 0.800 | |
直接效应 | 0.389 | 0.077 | 0.237 | 0.541 | 61.1% |
间接效应 | 0.248 | 0.050 | 0.156 | 0.359 | 38.9% |
表4. 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间的中介效应分解表
效应值 | Boot标准误 | BootCI下限 | BootCI上限 | 相对效应值 | |
---|---|---|---|---|---|
总效应 | −0.309 | 0.097 | −0.495 | −0.115 | |
直接效应 | −0.130 | 0.09 | −0.312 | 0.049 | 42.1% |
间接效应 | −0.179 | 0.047 | −0.277 | −0.094 | 57.9% |
表5. 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间的中介效应分解表
假设H3提出焦虑型依恋风格对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关系的调节作用。为验证此假设,我们采用层级回归法进行检验。表6中的结果显示,工作场所乐趣与焦虑型依恋风格的交互项对组织支持感有正向的影响(M4, β = 0.169, p < 0.05)。
预测 | 组织支持感 | |||
---|---|---|---|---|
变量 | ||||
模型1 | 模型2 | 模型3 | 模型4 | |
性别 | 0.033 | 0.061 | 0.061 | 0.058 |
年龄 | −0.031 | −0.052 | −0.061 | −0.072 |
学历 | 0.255** | 0.167* | 0.179** | 0.151* |
工作年限 | 0.109 | 0.090 | 0.105 | 0.100 |
工作场所乐趣 | 0.442** | 0.460** | 0.489** | |
焦虑型依恋风格 | 0.117* | 0.112* | ||
工作场所乐趣 × 焦虑型依恋风格 | 0.169** | |||
R2 | 0.049 | 0.239 | 0.252 | 0.279 |
F值 | 3.605** | 17.619** | 15.713** | 15.429** |
ΔR2 | 0.049 | 0.19 | 0.013 | 0.027 |
ΔF | 3.605** | 70.139** | 4.947* | 10.519** |
表6. 调节效应检验
为了更为直观说明调节效应,本研究进一步绘制调节效应图,在焦虑型依恋风格高于以及低于一个标准差的水平下研究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如图2所示,在焦虑型依恋风格高于一个标准差下,工作场所乐趣对组织支持感的影响更强;而在焦虑型依恋风格低于一个标准差下,工作场所乐趣对组织支持感的影响较弱,因此,焦虑型依恋风格正向调节了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假设H3得到支持。
图2. 调节效应图
本文研究工作场所乐趣与情绪劳动策略(深层扮演、表层扮演)的作用机制与边界条件。实证结果表明:工作场所乐趣能够令员工感受到组织的友善对待,作为交换,员工会倾向于采取深层扮演,减少表层扮演。组织支持感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员工情绪劳动策略之间的关系。其中,组织支持感部分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的关系,完全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表层扮演的关系。焦虑型依恋风格对工作场所乐趣与组织支持感的关系起调节作用。员工的焦虑型依恋风格越高,工作场所乐趣对组织支持感的正向作用越强。
现有的较多研究表明:表层扮演较多引起员工负面行为的产生,而深层扮演多与员工、组织的积极结果有关 [
第一,企业应该重视工作场所乐趣,将工作场所乐趣视为组织一种有效的管理手段,认识到工作场所乐趣对员工情绪劳动策略的影响。企业应该举办形式多样的正式或非正式集体活动;制定弹性制度,适当在工作中给予员工权利,使员工感受到组织支持与信任,让员工在工作中发挥个人能动性;营造充满乐趣的工作氛围,如在工作场所中布置有趣的物品,为员工打造工作休息室等。对于需要面对顾客的一线员工,企业更应该真真切切考虑员工内心感受,为员工谋福利,让员工在企业中感受到乐趣与温暖。
第二,增强员工的组织支持感。本研究发现,组织支持感能够促使员工与组织进行深层次的社会交换,影响员工所采取的情绪劳动策略。因此,在管理者应该关注员工的组织支持感,采取多种措施增强员工的组织支持感,发挥组织支持感在社会交换过程中的作用。
第三,管理者应采取因人制宜,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本研究发现,低焦虑型依恋风格员工的组织支持感不容易因为工作场所乐趣而提升。因此,企业在招聘中应对员工进行性格测试,管理者需要根据不同焦虑型依恋风格的员工采取不同的管理方式。对于低焦虑型依恋风格的员工,管理者要多给予关注和支持来强化其对工作场所乐趣的感知,从而提升员工的组织支持感。
然而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第一,本研究只从社会交换理论视角探究了组织支持感在工作场所乐趣与情绪劳动策略间的中介机制,而根据本文的研究结果显示,组织支持感部分中介了工作场所乐趣与深层扮演的关系,说明还有其他变量能够在其中产生中介作用。因此,未来可以从多种理论视角拓展、深化工作场所乐趣与情绪劳动策略之间关系的中介机制。第二,本研究探索了焦虑型依恋风格在工作场所乐趣影响机制中的调节作用,但是关于个体特质在工作场所乐趣影响机制中调节作用的研究仍较为欠缺。未来可进一步将员工传统性等个人特质纳入研究,考察其调节效应。
游 鹏,宋成一. 工作场所乐趣对情绪劳动策略的影响研究Research on the Effect of Workplace Fun on Emotional Labor Strategy[J]. 服务科学和管理, 2023, 12(02): 153-162. https://doi.org/10.12677/SSEM.2023.122019
https://doi.org/10.2307/30040678
https://doi.org/10.1086/227049
https://doi.org/10.1037/0021-9010.71.3.500
https://doi.org/10.1007/s11115-020-00496-z
https://doi.org/10.1016/j.ijhm.2010.03.001
https://doi.org/10.1037/0022-3514.52.3.511
https://doi.org/10.5465/amj.2009.44634116
https://doi.org/10.1177/01492063145447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