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 Advances in Psychology 2160-7273 2160-7281 beplay体育官网网页版等您来挑战! 10.12677/ap.2025.153171 ap-109988 Articles 人文社科, 合作期刊 自我控制与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关系: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和社交焦虑的调节作用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Sleep Quality of College Students: The Mediate Effect of Rumination and the Moderate Effect of Social Anxiety
王文凯 西南大学心理学部,重庆 06 03 2025 15 03 323 332 14 2 :2025 6 2 :2025 6 3 :2025 Copyright © 2024 beplay安卓登录 All rights reserved. 2024 This work is licensed under the Creative Commons Attribution International License (CC BY). http://creativecommons.org/licenses/by/4.0/ 为探讨自我控制和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关系和作用机制,采用自我控制量表、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反刍思维量表以及交往焦虑量表,对573名大学生进行了问卷调查。研究结果表明:(1) 自我控制既能直接影响大学生睡眠质量,又能通过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间接影响大学生睡眠质量。(2) 社交焦虑调节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影响,相对于社交焦虑水平低的个体,中介效应在社交焦虑水平高的大学生中更强。本研究结果有利于揭示自我控制是如何影响大学生睡眠质量的,有助于改善大学生睡眠质量。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relationship and mechanism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college students’ sleep quality, 573 college students were investigated by Self Control Scale, 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 Ruminative Responses Scale, 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 The results were as follows: (1) Self-control can not only directly affect the sleep quality of college students, but also indirectly affect the sleep quality of college students through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rumination. (2) The indirect effect of self-control on rumination was moderated by social anxiety, and the effect was stronger in college students with high level of social anxiety. The results of this study are helpful to reveal how self-control affects the sleep quality of college students, and help improve the sleep quality of college students.
自我控制,睡眠质量,反刍思维,社交焦虑
Sleep Quality
Self-Control Rumination Social Anxiety
1. 引言

睡眠质量是衡量入睡速度、睡眠时间、深度睡眠程度等的综合评价指标( 王道阳等,2016 )。良好的睡眠质量是个体生理功能和心理功能正常发挥的必要条件之一( 刘庆奇等,2017 ),睡眠质量低下对身体与心理健康都有严重损害( Roth & Ancoli-Israel, 1999 )。然而目前研究表明,大学生群体存在较为严重的睡眠质量问题( Demirci et al., 2015 ),71%的大学生报告对自己的睡眠不满意( Hicks et al., 2001 )。疫情对生活产生极大影响,大学生群体的睡眠质量正受到严重的威胁( 张珊珊,刘致宏,2022 ),20.4%~38.2%的大学生目前正面临多种睡眠问题的困扰( 谭倚天,刘莎,2020 )。长期睡眠质量低下或睡眠不足会对大学生的健康产生严重损害,导致神经行为功能的下降( Durmer & Dinges, 2005 ),进而导致注意力与记忆力下降、问题解决能力受损,从而严重影响学习能力和学习成绩。此外,睡眠质量低下还会导致白天嗜睡、情绪调节能力受损( Curcio et al., 2006 ),对大学生带来巨大的风险。因此,深入考察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影响因素及其作用机制具有重要的意义。

睡眠质量(Sleep quality)的概念目前国内外学者并没有一个清晰的界定,而是通过对睡眠质量的测量进行定义。 Harvey等人(2008) 认为睡眠质量是指睡醒与日间疲劳程度、醒来时休息良好与恢复正常的程度以及夜间醒来的次数。 严由伟等人(2010) 把睡眠质量定义为一种以客观睡眠情况为基础、以主观感受为重点,对睡眠过程和效果进行评价的综合评定指标。生活方式和睡眠行为的选择对睡眠质量有很大影响,不良的睡眠习惯会导致睡眠质量的下降( Loft & Cameron, 2013 )。自我控制(self-control)是一个包含多维或多层次具体能力的复杂心理结构,自我控制是人类增加、中断或以其他方式改变自身反应方式的能力,是人类自我功能中最引人注目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功能之一( Carver & Scheier, 1981 ; Wegner & Pennebaker, 1993 )。 Baumeister等(1995) 将其定义为对自己自动的、习惯性的或先天的行为倾向进行抑制或改变,以追求长期目标或按照社会规范等标准行事。已有研究证明,睡眠习惯与自我控制息息相关,推迟就寝时间往往被看作自我控制失败的表现,出现就寝拖延症的人自我控制力较低( Kroese et al., 2016 ),会忽视注重夜间娱乐欲望而带来的短期收益,忽视睡眠需求无法满足的危害( Exelmans & Van den Bulck, 2017 ; Nauts & Kroese, 2016 )。而自我控制有利于个体抑制与目标无关的冲动,从而获得长期理想的效果。提高自我控制有助于形成、实施和维护良好的睡眠计划,从而养成良好的睡眠习惯,延长睡眠时间以及减少日间疲劳( Exelmans & Van den Bulck, 2018 ),提高睡眠质量( Loft & Cameron, 2013 )。

睡眠干扰过程观点认为,压力事件引起认知或情绪唤醒的心理过程是干扰睡眠的重要因素,其中包括创伤性事件、情绪冲突等( Lundh & Broman, 2000 )。认知唤醒比情绪唤醒和生理唤醒更多程度上引起了睡眠问题( Lichstein & Rosenthal, 1980 ),即个体睡觉时大脑非常活跃,出现难以控制的想法,对消极事件进行持续思考,引发负性反刍。反刍思维的出现会延长入睡时间与降低睡眠的持续时间,从而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Lyubomirsky & Nolen-Hoeksema, 1993 )。目前,反刍思维对睡眠质量的影响得到了普遍支持,即反刍思维引起的认知唤醒会降低睡眠质量( Takano et al., 2012 ; Butz & Stahlberg, 2018 )。自我控制与执行功能等高级认知活动有密切的关系,通过控制注意力集中,更新工作记忆中的负面信息( Unsworth et al., 2004 ),对这种自动化的干扰思绪进行抑制,从而减少反刍思维( Hofmann et al., 2009 )。实证研究也证明,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存在着显著的负相关关系( 彭朕磊等,2021 ),加强自我控制能力的干预措施有助于减少反刍( Denson et al., 2011 ),自我控制可能通过抑制反刍思维改善睡眠质量。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1,反刍思维在自我控制对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

另一方面,自我控制、反刍思维对于睡眠质量的影响可能会在不同社交焦虑水平的个体内存在差异。睡眠解释理论认为,大多数失眠症患者都是睡眠时间短的人,只是他们错误地认为自己需要比实际更多的睡眠( Chambers & Keller, 1993 )。 Morin等人(1993) 发现,与睡眠良好的人相比,失眠症患者更相信失眠对身心健康的有害影响,更倾向于将情绪障碍和精力不足归因于睡眠质量差,并认为自己的睡眠不太可控和可预测。高社交焦虑者会存在注意偏差(过于关注负性评价信息, Pineles & Mineka, 2005 )、记忆偏差(更多回忆起环境中负性的、威胁性的信息, Mellings & Alden, 2000 )、思维抑制(对于各种事件固着在消极解释而难以产生积极解释)以及解释偏差(将模糊的记忆倾向于解释为消极信息, Stopa & Clark, 2000 )等多种认知偏差,从而不断强化对自我的消极意向。实证研究也表明,对于在消极、积极和中性事件,高社交焦虑者都会更倾向消极解释( 许书萍,2010 )。反刍思维与社交焦虑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徐慧,赵富才,2021 )。反刍思维会使个体更多关注与自我有关的消极意向,反复回忆起曾经的负性事件,使个体产生更多的焦虑问题,而因此形成消极循环( Brozovich & Heimberh, 2008 ),提高认知唤醒。由于社交焦虑对反刍思维负向影响的加剧作用,自我控制会对高社交焦虑者产生更多的保护,从而降低反刍思维。实证研究表明,社交焦虑与自我控制呈显著负相关( Blackhart et al., 2015 ; 刘伟等,2021 )。结合已有的研究,本研究推断社交焦虑在自我控制通过反刍思维对睡眠质量的间接影响中起到调节作用,建立有调节的中介作用模型,提出假设2,如 图1 所示。假设H2,社交焦虑调节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影响。

Figure 1. Moderated mediation model of self-control on sleep quality--图1.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
<xref></xref>2. 研究方法 <xref></xref>2.1. 研究对象

本研究通过随机抽样的方式,在重庆、山东等地通过问卷星平台在网上招募大学生共573名,被试均自愿参加。测试完毕后,筛查回收问卷,剔除信息不完整、作答时间过短、有规律作答的问卷,获得有效问卷519份,有效回收率为90.6%。其中,男生194人(37.3%),女生325人(62.6%);大一年级61人(11.7%),大二年级112人(21.5%),大三年级138人(26.5%),大四及以上年级209人(40.0%);独生子女225人(43.3%),非独生子女294人( 56.4%)。被试年龄范围在18~26岁之间,平均年龄21.32岁,标准差为1.48岁。

<xref></xref>2.2. 研究工具

采用 谭树华、郭永玉(2008) 修订的由 Tangney等(2004) 编制的自我控制量表(Self Control Scale)。该量表由19个题项组成,包含冲动控制、健康习惯、抵御诱惑、专注工作、节制娱乐5个维度。量表采用李克特5点计分方式,1表示“完全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其中有15道题目采用了反向计分方式,进行正向处理,最后将被试在所有题项上的得分相加,分数越高代表个体的自我控制能力越强。本研究中,该量表的α系数为0.90。

采用 刘贤臣等人(1996) 修订的由Buysse等人编制的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量表(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该量表由18个自评项目组成,测量内容包含7个主要成分:睡眠质量、入睡时间、睡眠时间、睡眠效率、睡眠障碍、催眠药物、日间功能障碍。将相关项目进行得分转换、累加和重新编码得到7个成分总得分。各成分均按照0~3分计分,对其进行加总即为睡眠质量总分,得分越高睡眠质量越差。本研究中,该量表的α系数为0.84。

采用 韩秀,杨宏飞(2009) 修订的由Nolen-Hoesksema和Morrow编制的反刍思维量表(Ruminative Responses Scale)。该量表由22个题目组成,包含症状反刍、强迫思考、反向深思三个维度。量表采用李克特4点计分方式,1表示“从不”,4表示“总是”,得分越高表示个体的反刍倾向越严重。本研究中,该量表的α系数为0.95。

采用 彭纯子等人(2004) 修订的由Leary编制的交往焦虑量表(Interaction Anxiousness Scale)。该量表由15个项目组成,采用5点计分,1表示“根本不符合”,5表示“非常符合”。其中有4道题目采用了反向计分方式,进行正向处理,最后将被试在所有题项上的得分相加,分数越高代表个体的社交焦虑越强。本研究中,该量表的α系数为0.88。

<xref></xref>2.3. 研究程序和数据处理

首先,将收回的问卷在EXCEL软件进行整理,剔除无效问卷。其次,采用SPSS25.0中采用Harman单因素法检验共同方法偏差。随后,使用SPSS25.0对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以及进行各个变量间的Pearson相关分析。在控制了性别和年龄变量后,本研究使用SPSS宏程序PROCESS插件中的Model 4分析反刍思维在自我控制对睡眠质量的中介作用,接着采用PROCESS插件中的Model 7检验有调节的中介模型(均使用标准化数据)。最后偏差矫正的Bootstrap方法(随机抽样5000次)被应用于自我控制对睡眠质量的简单效应分析( Hayes, 2012 )。

<xref></xref>3. 研究结果 <xref></xref>3.1. 共同方法偏差的检验

由于本实验中主要变量的测量均使用自评量表,为排除可能存在共同方法偏差的影响,使用Harman单因素法进行检验。将四个量表中所有题项均不旋转,然后进行主成分分析。结果表明,这些项目共提取出12个特征根大于1的成分,且第一个公因子解释总变异率的27.19%,低于40%的临界值,说明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周浩,龙立荣,2004 )。

<xref></xref>3.2. 描述统计和相关分析

表1 列出了各变量的描述统计以及Person相关分析结果。对匹兹堡睡眠质量量表的分析显示,有48.75%的大学生的得分超过5分,表示近一半的学生存在睡眠障碍。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社交焦虑、睡眠质量均呈显著负相关;反刍思维与社交焦虑、睡眠质量呈显著正相关;社交焦虑与睡眠质量呈显著正相关各变量的相关矩阵、平均数以及标准差如 表1 所示。

<xref></xref>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s among variablesTable 1.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s among variables 表1. 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及其相关

变量

M

SD

1

2

3

4

5

1. 自我控制

59.32

12.97

1

2. 反刍思维

47.41

13.85

−0.55***

1

3. 社交焦虑

47.33

10.98

−0.45***

0.51***

1

4. 睡眠质量

5.85

3.02

−0.43***

0.50***

0.28***

1

5. 年级

2.95

1.04

−0.08

−0.07

0.00

0.00

1

6. 性别

0.63

0.48

−0.08

−0.08

0.06

0.00

0.11*

注:N = 519。性别中男生 = 0,女生 = 1,均值表示女生所占比例。睡眠质量指数得分越高,表示睡眠问题越严重。*表示p < 0.05,**表示p < 0.01,***表示p < 0.001,下同。

<xref></xref>3.3. 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分析 <xref></xref>Table 2.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rumination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sleep qualityTable 2. The mediating effect of rumination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sleep quality 表2. 反刍思维在自我控制与睡眠质量之间的中介作用

回归方程

整体拟合指数

回归系数显著性

结果变量

预测变量

R

R2

F

β

Bootstrap下限

Bootstrap上限

t

睡眠质量

年级

0.43

0.19

39.77***

−0.04

−0.11

0.04

−0.87

性别

−0.03

−0.23

0.09

−0.87

自我控制

−0.44

−0.51

−0.36

−10.92***

反刍思维

年级

0.57

0.33

83.46***

−0.10

−0.17

−0.03

−2.81**

性别

−0.12

−0.39

−0.09

−3.21**

自我控制

−0.57

−0.64

−0.49

−15.57***

睡眠质量

年级

0.53

0.28

50.66***

0.00

−0.07

0.07

0.09

性别

0.01

−0.14

0.17

0.23

自我控制

−0.22

−0.31

−0.13

−4.92***

反刍思维

0.38

0.29

0.46

8.24***

使用 Hayes (2012) 编制的PROCESS宏中的模型4,在控制性别和年级的条件下,检验假设1中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结果如 表2 所示。自我控制显著反向预测睡眠质量(β = −0.44, t = −10.92, p < 0.001),自我控制显著负向预测反刍思维(β= −0.57, t = −15.57, p< 0.001), 当自我控制和反刍思维同时预测睡眠质量时,反刍思维对睡眠质量的正向预测作用显著(β = 0.38, t= 8.24, p < 0.001),自我控制对睡眠质量的反向预测作用依然显著(β = −0.22, t = −4.92, p < 0.001)。中介分析的结果表明,反刍思维在自我控制和睡眠质量的影响中起部分中介作用,中介效应为−0.04,其95%Bootstrap置信区间为[−0.27, −0.16],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47.72%。

3.4.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Figure 2. The moderating role of social anxiety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rumination--图2. 社交焦虑对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之间关系的调节作用图-- <xref></xref>Table 3.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ocial anxiet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ruminationTable 3. The moderating effect of social anxiety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elf-control and rumination 表3. 社交焦虑在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之间的调节作用

回归方程

整体拟合指数

回归系数显著性

结果变量

预测变量

R

R2

F

β

Bootstrap下限

Bootstrap上限

t

反刍思维

年级

0.65

0.42

73.16***

−0.08

−0.15

−0.02

−2.60**

性别

−0.26

−0.39

−0.12

−3.64***

自我控制

−0.44

−0.51

−0.36

−11.29***

社交焦虑

0.33

0.26

0.41

8.74***

自我控制 × 社交焦虑

−0.07

−0.13

−0.01

−2.39*

睡眠质量

年级

0.53

0.28

50.66***

0.00

−0.07

0.07

0.09

性别

0.01

−0.14

0.17

0.23

自我控制

−0.22

−0.31

−0.13

−4.92***

反刍思维

0.38

0.29

0.46

8.24***

使用 Hayes (2012) 编制的PROCESS宏中的模型7,在控制性别和年级的条件下,检验假设2中社交焦虑的调节作用,结果如 表3 所示。将社交焦虑放入模型后,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负向预测显著(β = −0.44, t = −11.29, p< 0.001),社交焦虑对反刍思维的正向预测显著(β = 0.33, t = 8.47, p < 0.001),自我控制与社交焦虑的乘积项对反刍思维负向预测作用显著(β= −0.07, t= −2.39, p < 0.05)。因此,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的关系受到社交焦虑的调节。

为进一步分析调节作用的实质,进行简单效应分析,并绘制简单斜率分析图,如 图2 所示。较之于低社交焦虑得分组(M − 1SD),高社交焦虑得分组(M + 1SD)自我控制与反刍思维的拟合线更加陡峭,说明在高社交焦虑得分组,随着自我控制的增加,反刍思维显著下降(简单斜率 = −0.5),低社交焦虑得分组,随着自我控制的增加,反刍思维下降的幅度变低(简单斜率 = −0.37)。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负向预测作用随着社交焦虑的增加而增加。

<xref></xref>4. 讨论 <xref></xref>4.1. 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

结果表明,反刍思维在自我控制和睡眠质量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验证了假设1。自我控制直接影响睡眠质量,并且会通过反刍思维间接影响睡眠质量。

一方面,自我控制直接预测睡眠质量,自我控制越高则睡眠质量越好。这一结果与以往众多研究相一致( 游志麒等,2020 葛丹丹等,2021 )。自我控制有利于改善不良的睡眠习惯,从而改善睡眠质量。

另一方面,自我控制通过反刍思维间接影响睡眠质量。首先,该结果证明自我控制会在认知层面上对睡眠质量产生影响;其次,表明虽然反刍思维会对睡眠质量产生消极影响,但自我控制可以通过有效减少反刍思维,提升睡眠质量。

中介效应的后半段表明,反刍思维显著预测睡眠质量,反刍思维越高,睡眠质量越差。该结果与已有研究均相符( Nolen-Hoeksema & Watkins, 2011 ; 王纪申,刘文理,李强,2021 )。 Joormann & Tanovic (2015) 认为,反刍思维作为一种闯入性思维,使个体难以摆脱对担忧、令人不安的事件的重复思考。从认知层面来看,这可能是因为执行功能中工作记忆的监控、转移和更新困难,导致工作记忆中负面无关内容的增加以及停留( Joormann & Vanderlind, 2014 ),这引发了更多的认知唤醒。失眠患者在自我报告中抱怨,睡前的认知干扰程度高( Lichstein & Rosenthal, 1980 ),这种障碍通常是由于在入睡时的无法控制的想法和情感( Watts et al., 1994 ),也就是出现了反刍思维。睡眠问题患者在睡前经历地反刍思维内容,多是关于睡眠问题本身的想法( Watts et al., 1994 ),使得他们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和认知过程有选择的注意,这与根据睡眠干扰与睡眠解释理论相符( Lundh & Broman, 2000 )。同时这也导致了恶行循环,根据目标进程理论,低于预期的睡眠情况激发了他们进一步的反刍思维。

中介效应的前半段表明,自我控制显著负向预测反刍思维,自我控制能力越强,反刍思维程度越低。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限制极有可能是通过执行功能实现的,首先,高自我控制者能控制注意力的集中,而不会反复地对负性事件进行激活,对令人不安的事件重复思考( Joormann & Tanovic, 2015 );其次,高自我控制者有较好地执行功能,能即使完成工作记忆内容的监控、转移与更新,同时能够抑制自动化想法,从而使得反刍思维不会持续存在,降低认知唤醒地程度。因此,自我控制通过抑制反刍思维间接对睡眠质量产生影响。

<xref></xref>4.2. 社交焦虑的调节作用

当前研究表明,社交焦虑在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抑制作用中起到了调节作用,验证了假设2。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抑制作用在高社交焦虑的大学生中存在更强,而在低社交焦虑的大学生中抑制作用较弱。

高社交焦虑人群伴随着高反刍思维,因此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抑制作用更强。以往研究表明,反刍思维与社交焦虑之间存在较强的正相关( 张丛丽,2018 Kocovski & Rector, 2008 )。高社交焦虑者会产生许多认知偏差,如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环境中负面的、威胁性的信息上,对情境有更强的消极解释倾向,以及产生消极的自我意象,与此同时,反刍思维也会产生此类自我相关的认知,会关注自我的消极事件、思考自己与目标的差距等,而自我控制将会使用注意力控制、思维抑制等对这些消极方面进行控制,以纠正这些消极认知偏差。因此,而社交焦虑的程度越高,关于自我的消极意象越严重,反刍思维越多,当使用自我控制策略时,降低反刍思维的程度也就越强。因此,自我控制在高社交焦虑群体中的保护作用更强。

以往研究表明,反刍思维与社交焦虑之间的关系会受到所使用量表的调节( 张丛丽,2018 ),本研究所使用的量表反刍思维量表(RRS)更多关注了反刍思维的消极影响,而忽视其积极方面( 徐慧,赵富才,2021 )。中国人讲究“吾日三省吾身”,也可能通过反刍获得积极意义。因此三者之间的具体作用机制需要在后续研究中进一步深入探索。

<xref></xref>4.3. 研究意义以及未来研究展望

目前大学生群体正在经历新的社会环境,进入到新的学术氛围之中,不健康的生活方式以及社交媒体的过度使用等,都会影响大学生的睡眠质量,因此,探究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影响因素至关重要。

本研究旨在探讨认知加工层面自我控制对睡眠质量的影响,结果表明自我控制可以通过反刍思维间接影响睡眠质量,社交焦虑在其中起到调节作用。在理论意义上,丰富了自我控制影响睡眠质量的内在机制;在实践意义上,为提高大学生的睡眠质量提供了新思路。但本实验仍存在许多问题,需要在今后的研究中进行完善。

首先,施测工具全部使用了自评量表,受被试的主观影响较大,易受到社会赞许效应的影响,在后续实验中,可以使用脑电、皮电、肌电等多指标进行探索。其次,本研究采用了横断研究的方法,因此无法严格验证各模型变量之间的因果关系,今后研究将采用纵向追踪研究,得出更加严谨的答案。再次,此次施测对象全部为大学生,在以后的实验中应将被试群体扩大到青少年以及成人群体,探究不同年龄段间是否有不同的结果。最后,本次研究仅选取了对睡眠质量有负向影响的中介变量,过于片面,后续研究中可以研究睡眠促进因素如正念,完善自我控制对睡眠质量的影响的作用机制。

<xref></xref>5 研究结论

本研究采取问卷调查法,对自我控制对大学生睡眠质量的影响以及其作用机制进行探索,通过建立带调节的中介模型,并将年龄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处理后,得到以下结论:

(1) 自我控制既能直接负向预测大学生睡眠质量,又能通过反刍思维的中介作用预测大学生睡眠质量。

(2) 社交焦虑调节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影响,相对于社交焦虑水平低的个体,自我控制对反刍思维的抑制作用在社交焦虑水平高的大学生中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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